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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谋划(12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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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柄小刀擦着他的发丝而过,深深钉入他身后的墙壁,他才干笑着举起手。

萧知遥面色愈发森寒:“阁下今日若是不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别怪本王不怜香惜玉了。”

她和这人内功相克,虽然轻功不如他,但真正面交手她有自信不会输给他,而且有花流雀在,他再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花流雀也让夫郎放自己下来,把他挡在后面,握紧了腰间的长鞭,戒备地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好吧。”男人见此耸了耸肩,很是自然地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殿下的靖王府最近有点难进,我想了老久也没想着办法绕开您府上那位大人的‘眼睛’,谁知道人生就是这么巧,燕上京这么大也能让我在这偶遇您。”

“哎,瞧我这记性,说这么多也该自我介绍了。”男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再抬头时那对普通的双眸已变成了瑰丽的金色,瞳仁细若长针,充斥着非人的妖异。

他勾着唇,手里轻晃着瓷盏,漫不经心地道:“天灵心夜座,夜今月,久仰靖王殿下大名,迟迟不曾登门拜访,望殿下海涵。”

“本座家的小外甥这些年承蒙您照顾,不过他年岁大了,也该回家了,殿下可否把他交出来,好让本座带他回去交差?”

萧知遥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和友人去打探个消息,回府时却多了个大麻烦。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她没被人认出来,倒差点让花流雀背负所有。不过花大小姐的风流多情人尽皆知,这事又没了后续,最后无非是在她荒唐的艳史上再添一笔,至于究竟是真是假、那“捉奸”的男子又是何结局,便再无人在意。

还有夜今月动静闹得太大,连她们此行的目标都被惊动,派人出来看了一眼,萧知遥凌乱之中正好瞅到了那人,看见她脸上的刺青,确认了那的确是厄之府的黄昏厄影,至少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心里有了数,庆王那边也不用再想着那个神秘灵族的动向。

也不算全无收获……

萧知遥勉强安慰自己。

“殿下,真不是我说,您这王府看着风水不太好啊,要不本座给您介绍个风水大师,保准给您改建的完美无缺。看在咱们交情这么深了的份上,给您算个友情价,如何?”

“……”萧知遥闭眼吸了口气。

好吵。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

这只狐狸自说自话地跟着她从城南一路回到王府,嘴几乎就没停过,连花流雀都被烦到不堪重负受不了自己跑了。

夜座冕下似乎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搭理他,一进王府就背着手到处看这看那,指指点点像个嘴碎的小老头,太学最烦人的老师都没他话多。

真的好烦啊啊啊!

偏偏某人完全没有哪怕一点自觉,仍然喋喋不休。

“这花怎么种这儿啊,哎,殿下,您家花农水平真不行,这花都蔫了啊,看了感觉真可怜。”

“这么大池子怎么也不养点鱼啊,殿下,您该不会歧视咱们小动物吧?这可不行。”

“殿下,那……”

“夜座冕下。”萧知遥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您口渴吗?”

“啊?还行,有劳殿下关心。”夜今月刚顺手摘了一朵玫瑰,回头看她,“不过既然您问都问了,那就来一杯呗,茶酒都行,本座不挑。”

“……云一味,去给他备茶。”萧知遥揉了揉眉心,吩咐在前面引路的云管事,“既然冕下渴了,不妨先少说两句,等茶来了再说。”

这点小事当然轮不到王府总管亲自来做,但云管事看的出来王主不耐烦,毕竟这一路都笼罩在她的低气压下喘不过气来,亏得那位贵客能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还是个男子……她领了命,想着这杯茶得多拖些时辰。

“殿下您太客气了,本座倒也没渴到话都说不出的程度。”夜今月像听不出来她话里有话,摆弄着手里那支玫瑰花,“早就听说靖王殿下身染奇香,所过之处蜂蝶环绕,令人惊羡。如今一见,传言诚不欺我,再娇艳的花也没法与您相比,这蝶更是时刻缠绕于您左右,着实痴迷得很呐。”

他抬手,比划着将玫瑰对准红衣的少女。正如他所说,连这盛放的艳株在少女面前也会失了颜色,沦为陪衬。

实在是让人……

妖异的金瞳中隐有流光回转,看不清其中思绪,男人握着枝干的手骤然收力,将那殷红娇贵的花整个碾为碎屑,任它随风飘散。

夜今月跟她装傻,萧知遥也当听不懂他意有所指,只瞥了一眼空中四散凋零的花瓣:“就算冕下嫌本王府上的花不够新鲜,也不至于要毁了吧?”

“再美丽的花,离开了荆棘的簇拥,离开了族群的庇护,花期也不过一瞬,与其等着它枯萎腐烂,倒不如让它永远停留在记忆中最艳丽鲜活的时刻,与风交融,随风而逝,也还能赞叹一声‘不渝’。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本王却觉得,无论何种处境、何种时刻的花都自有它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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