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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引火上身(27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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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夫”,女子冷哼,话锋突转:“这次就当你最后一次救人吧”

季向秋一愣,正有不解,视线下移忽见她掌心覆在男婴口鼻前,还未全然回神已是下意识将她手抓起,再看却见暖褥中的孩童已是面白无动,气息全无。

夫人冷眼看他,忽然反手抓他腕臂,失声痛哭:“孩子,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屋外女妇闻声进来,正有疑惑,听她出声又泣:“季大夫你为何要趁我睡时害死我这孩子!这是我的孩子啊!你怎如此歹毒!”

“夫人!”女妇听闻顿觉大惊,一看果真见出世不过两个时辰的男婴死于褥中,吓得又惊又怕,溃不成声,连番喊人前来。

不多时屋内围满山人,有数个彪汉一把将他扣下,惊慌问因:“夫人,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夫人将孩子抱在怀中,声泪俱下:“方才梦中醒来见他在我床前,再看孩子已经没了呼吸,想是趁我昏睡将孩子……将孩子……”哭得肝肠寸断,溃不成声。

真可谓百口莫辩——季向秋被人抓住肩臂跪在众人面前,脸色泛青,心沉如石。

“你这厮!”有人抓住他衣襟要将他大卸八块,不想忽听门外躁动,原是听闻夫人产下一子后急忙赶回的鬼罗刹。

“大哥,这大夫好狠毒的心,竟将……”

“闭嘴”,鬼罗刹怒容满面,见夫人哭得悲痛欲绝,埋怨他今日外出叫歹人有了空隙,又见初生独子无声无息,顿时更觉悲愤交加,从手中抽出凌寒长刀要将他碎尸万段,尽附食之。

有女妇忙道:“大王,夫人房中不好见血”

“是啊大哥,此贼罪大恶极,只是眼下应先顾及夫人。何不将他关押等候夫人发落”

鬼罗刹细想番只好作罢,引人将他押入牢中,不与丝毫粮水。

有人不满于此,欲有阻拦却听夫人忽然勃然大怒:“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旋即又是痛哭流涕,肝肠寸断。

鬼罗刹欲留安慰,不想一并被驱赶。

“大哥,夫人是悲痛失心,莫要记在心上”

“韵儿如此理所应当,只是今日下山时听官府来人说有村夫报官,要他们来困山围剿”

男人听罢得意大笑:“这人却不知官府早被我们收买。大哥,后来呢?”

“自然被赶出官府。只是怕这些村夫行事极端,毕竟听闻有新刺史上任,就怕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烧的就是下职受贿一事”

“他们段不能从大哥查起,那些当官的不会自断生路,附近村人又知我等与官府的关系,段不敢冒险去告”

鬼罗刹点头:“你吩咐弟兄近来少下山行事,若叫上面的大官知晓我等盘踞此处,招来的可是灭顶之灾”

“我等明白。今日大哥本有喜事,不想被那厮……”

“莫在韵儿前提此事”

“……大哥,其实我等一直有个疑问”

“何事?”

“夫人与大哥……可是真心实意?”

鬼罗刹以为是何问题,听罢只道满不在乎:“这么多年同床共枕总归是有情分,何况当年她不过黄毛丫头,兴许早是看淡忘却,不然大可趁我睡熟时与我一刀”

“可毕竟夫人是以为村……”

“此事莫再提及,夫人总不是冷血之人”,鬼罗刹双目含怒地打断他:“明日好生安排小大王,至于那大夫,全听夫人行事”

男人见他往他处去:“大哥不在旁屋住?”

“自有打算”,说着一转头不见踪影。

季向秋被关之处实则是一柴房,旁连灶屋,不时有携烛身影在门上晃动。不知此山匪贼是何讲究,不打不骂,想是静等夫人发令如何割他血肉。

如此被关两日,粮水未进,他饿得可谓四肢酸软,头昏眼花,只以为屋外匪人将他忘却。季向秋看眼屋门,两眼昏花,恍惚间听它响开又合,再看竟见门后放有一碗。

碗中盛有白粥加一糙面馒头,季向秋迟疑地看了又看,耐不住体虚肚空地将它全数吃下。

午间仍有人偷摸送来,季向秋特意等在门后,见有人开锁便出声问:“为何如此?”

是一二八少女。左右环顾见无人偷看这才轻轻应道:“阿娘说你不似坏人。大夫前几日写药方给阿娘治咳嗽,阿娘说好用”

少女见他一言不发,打开门缝放下食物便匆匆离去。屋外寒秋罩人,足下发冷,生怕慢行叫两肢生冻,遗人揣度。

如此又过一日,此女见看守松散,半日不见身影,闲时便大胆至门前与他作伴。少女声音灵秀,事事皆奇,极爱村人口口相传诡闻异事。只是言笑意浓间忽然沉声一问:“大夫,你村中是何模样?”

季向秋靠在门后,细想番尽是田绿山翠、兽离人安画面。朝时星散着日,雾沉露薄,晚时夕红人倦,灯明烟升。遇雨朦胧,远望青山模糊,临寒无雪,院角浅坑覆冰。

村中三面朝山,除去城镇连接少有外人语客,与外村最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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