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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是从那一刻才从我心目中的神坛上走下来的。

是的,我的意思是说,哪怕当时傅寒生强暴了我,他的形象在我心中都还没彻底摧毁。只有这件事发生后他才在我这里真正面目可憎起来,我也是从那时候起才开始真心实意地恨他的。

我从前挠破了脑袋都不明白为什么傅寒生要阻止我去追逐我的梦想,后来我就懂了,他只要我在他身边,不管我是死是活,他要确保我时时刻刻能够被他掌握在手里。

所以我说该看心理医生的其实是傅寒生才对,但我的话他不会听,除我以外又根本没有人敢劝他去看心理医生。

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我一直在哭,傅寒生捧着我的脸一遍遍啄吻我沾着咸湿泪水的嘴唇,他说小羽,不要离开哥哥。

眼里的雨滴无时无刻不在下落,铺天盖地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晶莹的泪光无处不是,像夏季潮湿温热的雨。所有伤心的河流汇聚在我的下巴,凝成一汪心碎的海。而傅寒生的气息将我重重包裹,冗长的痛苦像盘踞在皮肤上不肯散去的淤青,他的吻在每一个午夜梦醒的时分撕裂我的神经。

41

看着刘禹城的眼睛,我竟有些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刘禹城双眸清澈一如当年:“傅鸿羽,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

“为什么没有来”,他问的不仅是比赛,还有我给他的答复。

我张口,注意到自己的嗓音竟有些涩哑:“……傅寒生不让我去。”

“他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去。”

刘禹城的眉头先是讶异地拧起来,而后慢慢地,怒火点燃他整张面庞:“他凭什么!”

我疲惫地垂下眼皮,淡淡道:“凭他是我哥。”

刘禹城语气急切:“那他也不能……”

我轻轻摇头,傻孩子,他能着呢。

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刘禹城在旁边翻来覆去“凭什么”“他怎么敢”,我嫌他吵,伸手一把捂着他的嘴。“嘘。”我说道:“累了,休息一下。”他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我放开手,刘禹城却突然拉近了脸,我跟他大眼瞪小眼,这个距离我简直数得清楚他的睫毛。他定定地看着我,低声叫我的名字。

“傅鸿羽。”这么近的距离,我简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他看我的眼神令我想起高考完的那个下午,他将信封递给我,脸上飞了点薄红,神色仓皇眼神湿润;也令我回忆起我们双双滚作一团的时候,他撑着地面俯身看下来,眼睛里像燃着火焰。

这人口吻像从前任何一次一样小心翼翼:“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率直到鲁莽,带着经年的稚气和青涩,永远天真地等待他的答案。

——他的每一次告白都令我作痛一次,从前我不明白这种隐隐的疼痛感从何而来,现在却懂了。它和雨夜起就在我体内扎根的痛苦一齐牵扯我的五脏和神经,是我难以承受的欲和爱。

我一直不讨厌刘禹城,尽管他是我不喜欢的天之骄子那一类,但在我心里,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望着他期冀的眼神,我终于错开视线:“抱歉。”

又一次拒绝了他。

42

刘禹城眸光黯淡,落寞地垂下眼皮:“抱歉,我现在不该说这些的……”

我拉下了眼罩不再看他。

43

断续睡了几次,飞机终于才平稳落地。我脚刚踏上陌生土地就冲刘禹城一伸手:“手机。”

这小子装傻充愣:“什么手机?”我白了他一眼,上手去摸他的兜。他被我摸得痒了,于是伸爪子钳住我的手腕:“好了好了。”他哄我:“现在还不行,等过两天再给你玩。”

谁要玩手机啊!我对他怒目而视,刘禹城则冲我表情温和地摊了摊手。不过这种事情我也能想明白,刘禹城现在立场很复杂,既想保住我又不能让傅文得到喘息,毕竟以傅文的性子要是到时候逆风翻盘……我看我跪下来求他能不能保下刘禹城一条命吧。

没错,我是在吐槽傅文他们心狠手辣,总之大家都是命苦的人,刘禹城既然不让我给傅文通风报信那我就只有诚心祝福傅文福大命大一点。

要我说这些人斗得死去活来也真没意思,真够无聊的,全部都该两箭射死!

刘禹城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置办的房子身处闹市区,离超市和警察局都很近。来的头两天刘禹城不让我出门,两个人待着没事就打游戏。枪战,双人对抗模式,刘禹城用自己烂到抠脚的技术将我的胜率提到了弹无虚发的程度,这让我看他的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怜悯,要知道我从前都是被顾荣血虐的——顾荣这小子玩枪那叫一个溜,初中的时候我俩玩对狙,明明可以一枪把我头爆掉,但他偏不,而是明晃晃冲我秀他卓越的技术,枪枪指着我右肩关节打,废掉我右手的行动力然后看我苟延残喘。

青春期气盛,有时候被他的恶趣味逼急了险些跟他从线上搏斗发展成为线下搏斗。后来顾荣高中的时候出国镀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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