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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花与悲鸣(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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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十分无奈,他说:“那你告诉我你在哪个方阵附近见习,我下课以后找你。”

李维一一直是个善良的人,这种善良体现在他养流浪猫,每个月固定从收入微薄的银行卡中扣取一部分钱捐给山村儿童,但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这份善良会能落到我头上。

我仰头看着他,觉得自己被一份从天而降的彩票砸中。

我坐在靠近主席台一端的观赛席上见习高一新生军训。据说是当年学校领导为了办全市运动会大张旗鼓翻修了整个学校的操场和运动设施,一中成了全i市体育设施最好的学校,但这都是以前了。现在的坐席,风化的塑料椅子固定在水泥台上,偶尔有高处的平常没人坐的椅子,走近一看总有几滩白色的鸟屎,人不在了,其他的动物就会上位补缺,所以说,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生物。哪天真的人类灭亡了,我想这个地球一定还会一样美丽下去,或者说,更美丽。

我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在半空中不断飘飘荡荡,像一架纸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着旋儿落了地。

当年我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也和李维一说过类似的糊涂话,世界末日啊,生存危机啊,我拉着他的手,执拗地问他世界末日到底好还是不好。

“死都死了,还关心那些问题。不过按照生物学的知识来说,人类这一物种消失,生态会陷入短暂的混乱之中,不过生物圈总是有一定的自我调节功能”唉,李维一这个人,总是很无趣。

无趣的李维一看我坐在阴阳场的操场上,身边一群男生女生的水杯外套和手机,像个失物招领处的雕像,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拿来一本书,告诉我不要浪费大好的时间。“有问题就去查去做调研,只想不做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打着呵欠,从节,同他谈起免疫与遗传。实在是不知道该聊什么,每个话头都被掐死了,有关他高中的一切我并不熟。只有教科书上的一个又一个定理公式,成为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这些定理,犹如英国人总是挂在嘴边的天气。完全没有用,只是寒暄。

“不是,那是锌笛的书,我借来说是给小孩看。”要不是我对李维一的字体早就烂熟于心,我几乎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话。我还是

李维一之前可没这样过。

我和他,就像一场长途跋涉的马拉松比赛,有人在前面领跑,有人在后面死命追。李维一是那个从枪响后一直不知疲倦领跑的,我是那个只有一千五的运动量还被拉过去凑数的。

当李维一看到我无比痛苦地背有机反应式的时候,他总是会对我说,严慈,不行的话你还是去修个计算机的双学位吧。

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以后好歹有饭吃。”

我说过,学业上我算是个聪明人,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上的天才千千万,而我连天才的门槛都摸不到,看着周围的同学们在实验课上快速上手而我还在费力地安装烧瓶插回流装置的时候,我就在感叹或许是真的每一行都需要一个最起码的入门级天赋。而我远远不够。

在大学的某个考试周的傍晚,我人生

一中的军训并不严格,听说初中部还会军训一个月,教官去宿舍亲自进行内务检查,到了高中,为了抓紧学习时间,时间压缩到一周,一群人不过是刚学会走正步和站军姿,就已经到了该阅兵的时候。

阅兵那天是周四的下午,高三二班在另一个操场上体育课,我坐在观众席上见习,只要转过头去就能看到李维一在远离跑道的一侧背阴处和路威打网球,锌笛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本古文必备小册子,微笑地看着他们。

一墙之隔的校外马路上,偶尔有货车经过,钢铁与橡胶压过柏油马路,发出细密又坚实的声音。路在那货车压过马路的声音上无限延伸下去,大概是走远了,很快又静了下来。

在这样一个有些寥落的下午,我看着锌笛,锌笛看着李维一,我们心里都想着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完全讲明白。

等到下课铃响起了,我才回过神来,看到高一二班的方阵已经列队整齐,绕着操场走到了我的眼前,几个还算熟的同学朝我挤眉弄眼,我憋笑的时候看到当初新生报到的时候认识的黄香走在队伍里悄悄把几个同学都带顺拐了。

我对黄香的了解并不多,记得高二开学的时候文理分科,她选择了文科班,走出班级的时候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几乎没有经历过离别的年轻的女生

中秋假期的时候,李维一问我怎么过。

不难过。

我同他开起玩笑来,然而这玩笑又带着几分真心,半真半假,一时叫人无法分辨。我是中秋节那天出生的,听姥姥说,我妈怀我的时候,还计算过日子,中秋前后出生,取了个小名,叫月生。从来都只有春生秋生,叫月生,只让人想起来某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黑老大,不好。至于后来姥姥听说我那个便宜爹单名一个胜,更是气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他连同我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哪里来的小名一说。

中秋节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个欢快的节日,姥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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