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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又对着镜子伸出舌头,昏黄的灯火下,那被亲磨的肉唇微微分开,香艳柔软的舌头探了出来,牵扯出些许银丝,叫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含进嘴里,一亲芳泽。

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含珠收回舌头,用指腹按了按脸颊两侧,顾从璋的大舌头在他嘴里胡乱舔弄,他的两腮都有些微微发酸。

算了,大概睡一觉就好了。想到是自己有求于人才被亲成这样的,含珠便不再多抱怨,躺上小破床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一大早柴房门便被伙夫重重拍响,含珠被吓得在被褥里微微痉挛,很快下床去给他开了门。

柴房门被推开,在外等得不耐烦的伙夫正想破口大骂,冷不丁瞧见被阳光刺得用手遮住半张脸的含珠,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肉唇上。

唇珠很饱满,双唇也分外水润,色泽秾艳,微微分开的唇间可以看见雪白的贝齿,还有齿间殷红的舌尖,伙夫目光发直,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中的津液。

等适应了光线,含珠放下手,又反身走回床边,门口的伙夫却怔怔然久未回神。

这人人厌恶的丑奴好像不太一样了。可是究竟哪里不一样了,他又说不出来,只觉得那肉唇好看得紧,叫他心下燃起火来,伙夫甩甩头,赶走这莫名的情绪,进门抱了捆柴火便出门去劈。

上午,含珠洗完所有人的衣裳才得了空闲,趁月浓还未起床,他习惯性地去拿帷帽准备出门,刚刚碰到才想起来胎记已经没了,方才瞧伙夫的反应也没有什么诧异之处,含珠便舍了帷帽,头一次光明正大地往济州街道上走去。

再也没有人向他投来或好奇、或怜悯、或恶心的目光,好像没了那个丑陋的胎记,他就从一个怪物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街道上人头涌动、摩肩接踵,含珠趁乱摔进几个人怀里,任务却没有提示完成。含珠思索着任务要求,难道是因为没有“搂搂抱抱”?一定要对方与自己同时有搂抱之实才算成功?

脚步习惯性地停在好婆的摊位前,她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搂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含珠先将任务搁在一边,从衣兜里掏出大半袋云片糕,放在好婆的膝盖上。

“好吃的,你尝尝。”

好婆笑眯了眼,她用手颤巍巍地按住云片糕,抬头看着背光而立的含珠:“今日没戴帷帽呀,看着精神多了。”

说罢她便抖抖索索地揭开油纸包,拿出一片薄薄的云片糕放进嘴里品尝:“还不错呢。”

含珠见好婆吃得眉目舒展,同她闲聊了几句便要离开,衣角却被好婆干枯的手拽住,对方仰着面将另一只手上重又裹好的云片糕递给含珠:“带回去罢,老婆子我不爱吃甜的。”

含珠皱眉:“是给你的。”

“带走。”好婆意外地执拗,“我不吃,年轻时什么山珍海味我没吃过,只是怕糟蹋了东西。”

含珠没有质疑好婆的话,好婆虽衣着朴素,家中却有许多漂亮的首饰和衣裳,有些像是京中才有的样式,大抵年轻时也风光过。含珠便从善如流地接过了云片糕,放回了衣兜里。

逡巡了一路,含珠都没找到合适的目标,要对方也“搂抱”回来,实在不太容易。走到街道尽头一条巷子口,含珠倏地停住脚步,转身便要往回走,岂料才只偏过半个身子,便重重地被人撞了撞——

脚下一个趔趄,含珠差点仰面摔倒,幸而面前人伸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搂住了,含珠心念微转,顺势装作脚下不稳倒进对方怀里,双手也趁机环抱住对方的劲腰,淡淡的草木香涌进鼻腔,含珠在对方反应过来不对劲之前便起了身,站了有两尺远。

明瑄撞了人,正心里不忿,捞人纯属条件反射,抬眼便要开骂,谁知只是一眼,他便有些挪不开目光。

被撞的人身形孱弱,像极了他昨日碰见的那个小可怜,没了帷帽,小可怜的容貌便展露出来。首先撞进眼帘的便是对方似含着淡淡忧愁的眉眼,他没仔细读过什么书,此时却不知为何想起《聊斋志异》中那句“今日个蹙损春山,望穿秋水”之语。

远山眉下一双蕴着秋水似的眼眸,眼头微低而钩圆,眼尾微微上翘,分明是媚意横生的狐狸眼,却因对方冷淡的眼神而平添了几分清冷之意。视线下移,略过鼻子,明瑄的目光又黏在了对方的唇上,半天挪不开。

那唇似榴芳一般,色泽娇艳欲滴,盈盈润润,叫他一看便顿生渴意,恨不得张开口含住那肉唇用力吮吸出蜜汁,解了这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

含珠从他的反应中推断出任务已然成功,虽不知少年身份,含珠却十足谨慎,并不想过多攀谈,只略略点了点头便要离开,明瑄却长臂一伸,拦住含珠去路。

“撞了小爷我还想跑路?”明瑄挪步用身子挡住含珠,微低下头看着含珠挑了挑眉。

含珠蹙蹙眉头,看着明瑄道:“分明是你撞了我。”

这是实话。

明瑄却不依不饶不管不顾,他桀骜惯了,在京里便是纨绔子弟之首,来了济州更是恣肆张扬,他抬脚一步步逼近含珠,贴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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