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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艳胭脂的眼尾愈发红了,身子斜斜地倚靠在兰娘身上,红衣底下隐约可见的胸脯剧烈起伏,显是气狠了。

青黛在门外捂唇偷笑。

这贱蹄子,被几个臭男人捧惯了还真以为自己颠倒众生了,今夜这一出,怕是要气得月浓半个月不接客了。

“罢了。”明瑄失望,暗卫分明同他说那小可怜进明月楼了,莫非瘦成那样还有精力来逛花楼?明瑄完全没了兴致,解下满满当当的荷包便扔给兰娘,“喏,赔你的损失。”

说罢他便起身要离开,一旁兴致阑珊的盛淮舟也懒懒起身,刚跟上明瑄,哪知对方却突然跟发现什么宝贝似的快步往楼梯处而去,随后便拽住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的手腕,将人强硬地半搂在怀里,低头逼问。

明瑄:“说!你是不是来这里消遣的?害小爷我好找。”

含珠提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被明瑄一拽一搂,包袱便摔到地上去了,不值钱的东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一个橘色猫儿形状的陶哨骨碌碌滚到了盛淮舟跟前,他捡起来攥在手心走过去,正好听见含珠冷冷淡淡说:

“与你有何干系?”

盛淮舟好奇地抬眼望过去,谁知正好望进了那双漂亮惑人的狐狸眼中,那明明是极媚的眼型,可生了这双眼的人却如一抔冰雪般清冷,这矛盾而不冲突的气质叫盛淮舟微微一愣。

含珠并不知道明瑄身后还有个人正在窥视自己,他只是心烦,明瑄紧紧箍着他的腰,他想俯身去捡自己的东西,却挣不动,不由得生了气,微微仰头瞪视着明瑄,语气冷然:“放开我。”

“你……”明瑄有些痴痴的,他被含珠瞪了一眼,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那个眼神刻在他心里,流睇横波、婉转潋滟,叫他止不住心颤,失了魂魄。

含珠却蓦地蹙起眉心,随后抬手重重地搡了搡明瑄,趁他退后脚步未稳时怒道:“登徒浪子!不知羞耻!”

明瑄被他骂得回神,下意识低头一看,锦绣衣袍已经被顶起来一块,他愕然抬头想解释,含珠却已转身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了。

“你听我说,”明瑄急匆匆贴上去帮着一起捡,耳根有些红,“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种轻浮的人,你相信我。”

含珠从他手里抢回自己花了五文钱买的药膏,冷冰冰道:“让开。”

明瑄讨了个没趣,一边要分出心思压制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欲望,一边要跟上去说话,捉襟见肘之际,他连连使眼色给一旁的盛淮舟,哪知道对方一动不动的,目光虚虚地落在半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请问……”含珠捡完了地上的所有东西,才发现自己丢了个陶哨,目光只稍稍偏了偏他便看见盛淮舟手心里的东西,“可以把你手里的陶哨还给我吗?”

盛淮舟蓦然惊醒。

他看向才齐自己肩膀高的含珠,伸出手摊开手掌,将掌心握得湿漉漉的猫咪陶哨递给含珠。

含珠接过,放进包裹,朝盛淮舟道了声谢,便转身上了四楼。徒留盛淮舟与明瑄二人站在原地,怔怔然半天没回过神来。

顾从璋在草屋里等了很久。

今夜没有月光,草屋里很幽暗,有淡淡的枯草气息,天上星子已腾挪不少,顾从璋从草垛上起身,正准备出去,草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一道缝隙,一个清癯的身影挤了进来。

不知是不是绊到了什么,含珠小声地“唔”了一声,随后便往前摔去,直直地倒向顾从璋身上——

淡淡的皂荚香气随风而来,顾从璋下意识地张开了手,将清瘦的少年整个抱进了怀里。就像抱住了一缕月光。

含珠撑着顾从璋的胸膛,微微仰头道:“抱歉,有事耽搁了。”

温热的鼻息洒落在颈窝,顾从璋有些无所适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竟还搂着含珠的腰肢,于是连忙收回手,道:“无、无碍,我也只等了片刻而已。”

话音落下,他却仍是回味着方才手底下那截细瘦腰肢的触感,他愣愣的,连含珠同他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他只知道待他回过神来,便听见含珠问他:“可以帮我揉揉吗?”

顾从璋茫然:“什么?”

含珠蹙眉:“你没有听我讲话吗?”

“我……”顾从璋满脸羞臊,他简直说不出口,幸而草屋昏暗不可见光,才免去他的难堪,“我刚刚有些走神。”

“好罢。”含珠勉强接受,于是重复道,“我的腰刚才好像扭到了,可以帮我揉一下吗?”

顾从璋眼瞳微微收缩,他像是走投无路的赌徒骤然寻到一绽银子似的,狂喜、兴奋、手臂颤抖。

他久久地没说话,含珠便以为他不愿意,于是添道:“觉得麻烦的话就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不麻烦!”

顾从璋立马开口说道,嗓音忍不住拔高些许,在这密闭的空间内显得有些大声。

含珠于是上前一步,与顾从璋靠近了,然后扶住他的肩膀,伸出手拉起顾从璋的手放在自己腰侧,隔着薄薄的布料,含珠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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