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泉(一)(19 / 24)
温以璋剩下的可能只剩下憎恨和折辱的心思,柳珊每日听着基地掌权者楚临意的绯闻,听着那人妻妾成群的消息,真真切切的替温以璋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个该死的狗男人,她已经沦落到了泥沼里,可却不想温以璋像自己一样凄惨。
如果他能干干净净的活下去的话,依旧是学院的那轮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明月,那么她便仿佛有了一丝安慰。
看啊,那轮明月依旧悬挂在天边,清澈又明亮。
可是这一场大雪毁了全部。
温以璋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当他连活着都不敢妄想的时候,柳珊自以为的清白干净似乎都成了笑话。
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哪怕是因为憎恶,哪怕是因为愤怒,哪怕是……
活下来吧。
学弟。
柳珊站在原地,遥望着基地的最中心。
她手里的毛毯全新厚实,内里缝进去了厚厚的羊毛,可是她却一眼都没有看。
风雪太大,遮挡了视线。
她便也没有看到,那群打着给基地三把手找情人名头的男人抱着温以璋登上了基地的最高层。
那里正要召开一场宴席。
为复活回到基地并觉醒了奇异力量的昔日第一战力温佑,也为终于能控制自己分裂能力的楚临意。
人类终于从这场天灾中得到了超乎寻常的能力,可是在欣喜前夕,还是先品尝一次果实的甜美为好。
极寒三年,冰雪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调。
幸存下来的生存者们逐步适应了极寒的温度,也学会了如何取暖保温,虽说有一些潜力非凡的生存者觉醒了特异能力,自此拉来了新世界的序幕,然而大部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普通人仍困守一地,艰难求生。
作为带队的队长,袁棋在带领着队伍,在茫茫风雪中发现避难所的标志时,是有些惊喜的。
为了完成基地交付的任务,踏入这片区域以后,他们已经连续行进了十天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疲惫不堪。
这片重灾区的天气格外恶劣,除了漫天的大雪就是寒意刺骨的风暴,他们已经迷失方向好几次了,如果不是保温装备带得齐全,或许困乏到极点的队伍早已栽倒在脚下的深雪之中。
不过现在,同样疲惫困倦的袁棋终于可以放下心了,眼前的标志就是人类活动依旧存在的证明,也意味着他们找到了暂歇之所。
不同于目前的各大生存基地,大多数避难所都是由零散的幸存者自行建立的,作为绝对中立的场所,除了隔绝冰雪,为失去落脚点的幸存者提供暂住地之外,自然也囊括了交易这种在末日天灾下格外重要的用途。
没过多久,带队的袁棋就看到了不远处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的一座圆顶冰屋,冰屋的门上坠着一点暗淡的灯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看不清是什么灯。
袁棋和身后的五人均是精神一振,遮挡在护目镜与厚实面罩后的沉重呼吸声急促且重,连沉陷入厚雪的缓慢脚步一时都快了不少。
护目镜上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那道灯光,走进之后,作为队长的袁棋率先上前敲了敲门,为了避免引起里面生存者的警备,他还让其余队员先退远些,自己则取下了长期覆盖在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冻得红扑扑的,但仍能在暗灯下窥见朗朗五官的端正眉眼。
他的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很年轻又俊逸的模样,在末日前可能是校园里最吸引女孩子的那批少年,不过在末日来临之后,也同大部分生存者一样,以多层面罩和护目镜遮挡了全部的面目,将每一寸可能会被冻裂的皮肤牢牢保护起来。
末日前最被世人注意的外表,在末日来临之后,与生存相比,反倒最不值得一提。
袁棋抖了抖面罩缝隙里的冰碴碎雪,覆盖着多层手套与皮革防护的手掌拍掉叠上去的新雪,他挺直了身板,目光炯炯地等待着。
很快,冰冷坚硬的钢铁门就动了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的暖黄色灯光泄出些许,而袁棋也对上了一只从里面窥出来的眼睛。
许是背光的缘故,那只从门缝里窥过来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晦暗,难以看清。
“生面孔?”
顿了片刻,里面传来的声音偏中性,音调中透着股像是被烟熏过般的微哑,但仍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感受到目光中的打量,袁棋连忙举起手表示他们没有恶意,不远处的队员们也齐齐举起双手,展示自己的无害。
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迟疑,袁棋呼出几口白气,俊俏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语速极快地讲述了他们目前的困境。
所幸末日之中,大部分避难所并不排外,女人只是顿了一小会儿,就后退来,只听“咔嚓”一声,挡在他们面前的钢铁厚门就打开了,原本只是少许的灯光一瞬间泄出,在小腿深的纯白雪面上映出点点银色亮茫。
站在门口的女人眉毛颜色很深,五官平凡,她身上披着厚重的军大衣,抱臂而立,食指上还夹着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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