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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跟我打谜语,不如狠下心来往我的眼珠子里倒辣椒油,直到我哇哇大哭着把实话说出来。

但我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不知道,老sir。难道说他和王四一样,都是让人用枪给干掉了?”

他饶有兴趣、胜券在握地看着我,又玩起了文字游戏:“你为什么这么猜?你有什么把握?”

这时我已经站起身来,急切地想要出去透气,不愿再和他玩这些幼稚的把戏了。

“猜的,都是猜的,这还要什么依据啊。脑袋一拍,答案就跑了出来。你大费周折,为什么全要怀疑到我的头上去。你们一个个的,净找我的麻烦,我可真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说完我就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心烦意乱又气喘吁吁。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老刑警又阴魂不散地说:“衣服是紫色的。我刚给你看的照片,不是黑白的,是彩色的。”

我顿时浑身寒毛竖立,咯吱咯吱地转过身去看他,僵硬得像是许久未上发条。老刑警站了起来,比我高出一点,我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走动,来到了近到咫尺的距离。

他从上俯视着我,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我看错了,是紫色的。不对,他可能在诈我,照片的确是黑白的。我没仔细看,看走眼了。但是明显不同的颜色,怎么可能看错,分明是我提前想好了他的花招,在这里现成地套公式。

“紫色?我怎么看成了黑白?呵呵,说不清楚,说不清楚。”我尴尬地笑着,局促不安。

老刑警替我打开了门,一瞬间新鲜的空气涌入,明亮的光又回来了。

他在我的鼻尖挥舞着指头,恶狠狠地说:“听好了,如果你还有点头脑,就该明白你早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了。管他什么黑不黑,白不白。肖东、王四、赵德昌这些案子,你绝对涉足其中。今天我可能没法抓到你,明天也可能还是抓不到,但是五年后、十年后,只要出现一点线索,一旦掌握到证据,我第一个就去找你。这点你最好牢记在心。出去吧,现在你出去看看。我也期待着呢,想知道你在外面还能胡闹多久。”

我晃晃悠悠地走出审讯室,脸色苍白,脑袋里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在打着架,给它们喝彩的是老刑警最后的警告。警局的座椅上,还有不认命的犯人在号叫:“不是我,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是xxx那个王八蛋!”当他大喊xxx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我的名字。但警察却无动于衷,只是抽出警棍,邦邦邦地抽在他的身上,踢打个不停。另一边的办公桌上,有警察打开桌灯,安安静静地翻起了书页。我走在二者之间的过道上,戴了手铐的犯人被扭送着横冲直撞,撞到了我的身上,我赶忙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走到了警局外面。天还是一片蔚蓝,但远处的乌云已经冒头了,厚重的形状异常清晰。再过不久,这晴朗的天上就会下起雨来,不过,再大的雨也总会有停的时候。

警局的外面,马黄和小梁的证件照被大大地贴着,写着悬赏缉拿四个字。我呆呆地看着他们,这副寸头的模样,还真是陌生极了。等他们被抓住了,想必下一个就是我了吧。再或者是杨坤,那个杀千刀的,给我身上染了脏病,虽说是我强奸的他。寡妇刀、手枪,都在他的身上,单凭这两个东西,我的命就一辈子被他拿捏在手心里。

我摇摇晃晃地沿着楼梯走下去,打算回家,回到我那个脏破小的屋子里去。那是我唯一的容身之地了。正当我失魂落魄的时候,身后一个女声传来:“张天龙,是小龙不?”

我迟钝地回过头,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我半天看不懂她是谁,直到她开口说话:“是我,小铃铛啊。”然后她羞赧地扯了扯衣服,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我现在穿得不时髦,也没以前那么苗条了。难怪你认不出来。”她用手指挽起耳边的头发,我才注意到她的左耳少了大半个耳朵,只剩一小个肉球挂在颊边。

这三年来,我每个月都向泸阳市地方监狱提交申请,希望能跟君君现场会见一次。监狱那边一直拒绝,他们在电话里说,现场会见有严格的流程标准,只限亲属。做朋友的实在想念,可以写信,打亲情电话,监狱工作人员都会配合和保障这些联络方式的。

他们所说的亲情电话每个月只有一次,每次只有五分钟。我觉得不满足,依然坚持以稳定的频率提交申请,说我们是胜似亲兄弟的感情,还请宽容则个。这些死皮赖脸的信件,最开始还能在监狱那边博取同情,换来几通电话和回执信。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就成了没用的纸片,彻底地石沉大海了,再没人愿意搭理我。只是我不认输,仍然每个月坚持寄出手写信。

好在君君还挺挂念我,每个月我都能收到他的亲情电话。这通五分钟的电话,可是他和外界唯一的联系了。

声音透过听筒,总有几分失真。他的声音清澈、陌生了不少,沙哑得像个青少年。

从电话里,君君跟我说再过两年,他就能选职业技能培训,这东西只能快刑满释放的人才能学。他打算学化妆,听着就特别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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