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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6(5 /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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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也是有力量的。”

“道德就像一副长短难以明确的尺子,需要用它的时候,就无限地夸大它,不需要的时候,就无限地贬低它。您可以借此成为小镇里最善良、最有宽恕之心的人,毕竟,他人侵犯伤害了您的女儿,您都能原谅。假设这个小镇是投票选举镇长,我作为镇民也会投您一票的。”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是您女儿的名誉在众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中被损毁,是您的愤怒永远得不到平息,也是您女儿的死,成为了您获得圣人之名的垫脚石与消耗品。我读到过人类很多这样的历史,慷他人之慨,替受害者原谅加害者以为自身谋求道德优势,圣人名利双收,死者道死魂消。”

“您要做这样的人吗?”我问,笑容丝毫未减。

风簌簌吹过,小镇已然到了深冬,十分寒凉。女人穿得并不多,她开始发起抖。

我接住一片飘落的山毛榉树叶,将其幻化成一件暖绒的冬衣,递向女人:“我不着急,您可以慢慢想。天气冷,请先穿上这个吧。”

女人沉默地披上衣服,双眼盯着她女儿的墓碑。

我环抱双臂,双目环顾这个小镇。身体已经适应了玻璃眼珠,所以不会一直流泪了。只是比起以前的眼睛,还是要敏感一些。

这镇子倒不大,但人杰辈出。

过了不知多久,沉默的女人突然发出细碎的哭泣声。

“可是……我为她昭雪,最后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死了,我也在教堂闹了一场。我已经洗刷了她的名声……死人已经离开,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女人说,她更多地像是在喃喃自语说服自己。

我叹了口气,说:“您有丈夫吗?”女人如遭雷击,低声回我:“有。”

“这么久了,您的丈夫怎么没有过来?”我问,语气平常。

“他、他很忙,对,他很忙,作为医生,他一直很忙……”女人重复着她口中的借口,态度变得非常僵硬和不自然。

我走近瓦莉沙的墓碑——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因一场自己的医生父亲就能治好的炎症失去了生命,并受到了性侵害。这事本就是不寻常的,即使父亲再忙,也不会无暇顾及自己的亲生女儿。

女人在教堂一场歇斯底里的大闹,本质不是为了女儿的名声,而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就如同她说过的,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最重要。

所以,哪怕是父亲以女儿的贞洁作为筹码,向莱文医生交换升职的机会,但因为女儿已死,丈夫还活着,所以丈夫就是可以原谅的。至于真相,以及其它的事情,就让它埋在雪里、埋在土里,永远不见天日就好了。

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得到了莱文的信任。我喝干了他的血,也就知道他生平最挂念的事是什么。

整件事里,或许唯一超出这些成人算计的部分,就是十五岁的瓦莉沙拒绝成为筹码,在“手术”过程中拼命反抗,最后,被莱文医生不小心开了刀,以及不小心侵犯。

我拍了拍瓦莉沙的墓碑,脑海里浮现出莱文眼里的她。

那是个非常年轻、百灵鸟一样轻捷灵敏的人类女性,她唯一做错的事情,或许就是出生在这个小镇。

最后,我走向女人,问她:“前面我开出的东西您不满意,那么——让您的丈夫在小镇中一呼百应,从此荣华富贵,地位尊崇,您看如何?但是这次我要您全身的血和您的灵魂,立刻就要。”

披着冬衣的女人满脸泪痕的看着我,最后,她轻轻地、沉默地点了点头。我勾起嘴角,太好了。

我讹诈到了一个人类的灵魂,作为养料,我马上可以成为小有实力的恶魔。

在交易达成之际,利安得回来了,她带着好几个购物袋。

利安得有点脸红:“我不知道塞列欧斯同学你喜欢哪一款,给的钱又很多,所、所以我把我觉得适合你的都买了下来……”

我接过这些购物袋,说:“谢谢。这位女士平静一些了,我们请她喝杯热茶吧。”我看向女人,笑着说:“您会喝这杯茶的,是吗?”

我们来到一家旅店,由我付账,为女人和利安得都点了茶水和点心。

也许是店内气温太高了,利安得一直红着脸,我让服务生上了一些冰块。利安得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指指冰块说:“如果嫌热,可以吃一点这个。虽然这个天气吃冰并不合适合。”

利安得突然鼓起嘴,不理我了。

女人看着我们俩,原本愁云满面的脸变得轻松了很多,就连她的语气也是。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之前说着那么成熟的话,但本质还是个小孩子啊。”女人说,显得她很了解我似的。“塞列欧斯。这杯茶请您喝下吧。”我倒了一杯热茶,滴了点我的血进去。她喝下后,就算正式缔结交易。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仍然是她信任我。

兴登堡主动咬破我的唇,喝了我的血,我们之间没有缔结新的交易,因为兴登堡并没有信任我。她或许“爱”我,但她并不相信我。我想这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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