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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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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星想起电视剧里穿着囚服的凡人被鞭子挥斥着不停干活的画面,虽然她非被强迫,但她真的觉得自己是来参加变形记。垂眼前多了个黑影子,她抬眸迎上去,那人顺势坐在她的身旁并递给她一瓶冰水。“谢谢。”她自然接过,使劲后无法拧开,又将水递给他:“周总,拧一下呗。”周砚均拧完后又给她,“好玩吗?”他扯了扯颈间的毛巾擦汗,随后拿起一旁的保温杯。“挺好。”“以后常来,正好咖啡园缺人。”游星摆手,“还是不了吧,凡事讲究适当。”她还是适合待在有空调的地方。周砚均知道她是嘴硬,逗她一句就马上露出原型。连续几日都是从早到晚采摘,众人体谅她,不曾要她强行跟下来。她的采摘数量最少,休息最频繁,到第五日收尾,大家起得更早,更忙活。游星看大家午饭都来不及吃,自己也不好意思休息,撑着采摘。这一日的太阳最为毒辣,她捂得严实不透气。暴晒久了,身体开始发出危险信号,气短胸闷,头重脚轻,使不上劲。最后,在众目睽睽下,她中暑晕了过去。待她醒来时,是在咖啡店里的躺椅上。身旁没人,但从桌上的保温杯可推测是谁在这儿等她醒。她坐起身来眺望外面的街道放空,玻璃墙反光,额头上贴着冰凉贴,头顶金色碎发炸毛,在空中张牙舞爪,两侧的麻花辫也乱七八糟。周砚均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游星听闻脚步声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把‘们’去掉。”“”他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不止嘴硬,还逞强。”她的好心怎么成他嘴里的驴肝肺了,“我是想帮忙好吗,没一句表扬就算了,还要怪我逞强。”“帮忙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强撑的后果成了什么?”眼下明摆着的事实,周砚均没说得太直白。“你的意思是我在帮倒忙?我怎么知道会晕倒,大家水都来不及喝一直忙,我想着多采一筐,大家就能早一些下班,怎么我还错了?”以往二十六年的岁月里她没吃过一天苦,这几日从早干到完,没一句感谢,辛苦劳作在别人眼里却成了麻烦?游星的泪腺被刺激到,她紧紧咬着下唇把泪憋回去。“我的意思是不舒服就该早说,不要强撑。突然头一栽倒下去,但凡撞到石头上,后果谁能承担。”游星眼前一黑栽下去,她的头旁边就是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周砚均现在回想都后怕。

“你的意思就是在怪我帮倒忙,我就不该来,地里的老黄牛干活了还讨得两口饭吃,我却只得到一句怪罪。搞半天是怕承担后果,回头我就签一份免责声明,摔了残了死了都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怕无法向我哥交代。”相比之下,周砚均的情绪稳定很多,每句话都听不出情绪,低沉而稳重:“游星,不要曲解我的用意。”“说我无理取闹是吧,好,我不说话可以吗!”“”二人相差两岁,周砚均却完全不懂她的脑回路,每句话都让他觉得两人差辈分。此时沉默更为妥当。他站起身,“行了,你先休息会儿,我过去看看。”采摘紧锣密鼓进行,终于在落日十分结束。李宥雨忙完后到咖啡馆找她,“你好点了吗?”游星扭过头看是她,点点头,起身迎她坐李宥雨一坐下就夸游星比她想象的能吃苦,她听得羞愧,连连否认。两人闲聊两句后游星问她何时回去,欲搭她的车一起县里。李宥雨说暂时不回,要去同采摘的咖农家中吃席,这是每年的惯例。她来了这些天,未去过风平村,对于乡下吃席很陌生,就和李宥雨一同去了风平村。村子很小,距离咖啡种植园五公里外的国道向左拐进乡道,乡道是很平坦的水泥路,比起山上的泥泞路,简直天上地下。李宥雨解释道:“原先回村的路很烂,每次下雨,泥泞打滑,好些村民的三轮车都在这翻车过。周总回乡发展后,第一件事就是自掏腰包修路。”游星发现华点:“你也是风平村的?”李宥雨目不斜视紧盯着路况,“是啊,要不是周总带着我,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漂泊。”李宥雨和她说了诸多周砚均的付出,在路过一所学校时,她示意游星看过去:“看到没,足足五层的大教学楼,又新又宽敞。”“这学校也是周砚均捐的?”“那倒没有,教学楼是周总捐的。之前的教学楼是砖瓦房,使用年限超过三十年,早成了危楼。”“他图什么?”在游星的世界里,大部分人的行为或想法是有所图才会付出行动 ,趋利避害是她所见过的大部分人的特性。当然也有热衷于做慈善的商人,但不过每次行动前会联系记者,又或者在她的认知里,是坏事做多了想赎罪。而周砚均什么都不图,以自己的前途为赌注来带领大家一起发展,这是所谓的大爱吗?她似懂非懂。在李宥雨的世界里,见惯了周砚均这般,游星的问题问倒她,“他应该什么都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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