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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善 第3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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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善躺在床上,一时间有几分恍惚,仿佛是?自己做了场梦,在现实中她还没有去参加东平伯府的宴会,没有被人劫走,也没有遇到?李澈。可她低头一看身上的痕迹,瞬间把她从虚幻中拉了回来。想到?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话,萧时善冷哼了一声,把她送回来还不是?嫌她碍事,什?么三天五天,他不回来才好。银制香薰球散发出清远味幽的芙蓉甜香, 床帐外只留了?一盏小?灯,朦朦胧胧地透进光来。连日里阴雨绵绵,始终不见转晴, 白日黑夜都模糊不清了?。或许是床帐掩得太严实,又或者是天气阴沉惹人心烦,萧时善翻了?几次身,依旧没有?睡意。虽然身子有?些软绵无力,但她的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足以让她清醒得意识到李澈是何等强势专横, 不管他表现得如何温和克制, 最终目的还是将所有事情统归于他的掌握。萧时善感觉自己像是他手里蹦也蹦不出去的蚂蚱,蹦跶得再高,也是给?人逗趣,反过头来还得感谢他愿意容忍她的无理取闹,她合该伸出双手, 感恩戴德地接着。然而萧时善天性中有?股不服输的执拗,别人越是压她,她就越是抵抗, 而李澈又是一座五指山压下来,压得她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让她此前的挑衅, 显得愈发幼稚可笑。事后回想起?来,少不得生出几分?悔意,她那时就该誓死不从, 至少要从行动上表现出她对他那种专横强硬的不满, 而不是弄得像半推半就似的,萧时善咬了?咬唇, 连自己都恼上了?。若是理智些考虑,这样稀里糊涂地掩过?去,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心里就是不舒坦,越想越烦躁,萧时善摇了?摇头,索性把一团乱麻撂到了?一边。她无比庆幸,李澈这会儿不在她眼前,要不然她一个心气不顺,保不齐会冒出什么谋杀亲夫的恶念,针线笸箩里就有?剪刀,方便又顺手,再不济还有?发钗和簪子,她也不是没试过?。把他抛之脑后,果然神清气爽了?不少,萧时善抱着被子,琢磨起?她这段时间不在,老太太等人的态度和反应,想了?许久才歪在床上伴着雨声睡了?过?去。因心里惦记着事,次日萧时善起?了?个大早。自昨日李澈把萧时善送回云镜仙房,微云疏雨在外间守了?一夜,担忧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早起?听到里头传来动静,她们赶忙走?了?进去。疏雨的眼里登时滚出泪来,靠在床边泣不成声,“姑娘……”“好?端端的,哭什么?”萧时善让微云把她拉起?来。微云抹了?抹泪,一边去拉疏雨一边道:“姑娘要把我们吓死了?,生怕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再见不到姑娘回来,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熬也要把人熬死了?。”萧时善让她们坐下,跟她说说这些时日的事情。那日去东平伯府赴宴,只有?疏雨跟了?过?去,当时突然下起?大雨,大家慌里慌张地进屋避雨,就是那会儿出的事情。疏雨被人打晕,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进来,却不能走?出那间屋子,也见不到其他人,心里的恐惧自是不必提,又担忧萧时善的安危,撑了?两天才有?个妈妈进来跟她说话。“那个妈妈说是姑爷吩咐她来的,说是让奴婢安心待在那里,等姑娘回愉园的时候,再把奴婢一并送回来。”疏雨不知道是真是假,在她晕过?去之前,看到有?两个身影挤到了?姑娘身边,当时就想喊人,但脖子一痛就失去知觉了?。她醒来之后见不到萧时善,自己还被关在那间屋子里出不来,心里的焦灼可想而知,直到昨晚被人送回云镜仙房,又亲眼看到姑爷把姑娘带了?回来,这才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萧时善明白李澈此举是要把事情压下去,她向疏雨问道:“那个妈妈还跟你说什么了??”疏雨回道:“她说要是有?人问起?那日的事情,就说姑娘那日是坐上了?安庆侯府的马车,特?地派奴婢去跟郑夫人回禀一声,只是奴婢一时头晕眼花晕在了?园子里,把事情给?耽误了?。”萧时善又看了?眼微云。微云说道:“奴婢得到的消息也是这样的。”但旁人不清楚也就罢了?,怎么瞒得过?微云,姑娘几时跟安庆侯府来往得如此亲密了?,尤其是在大雨瓢泼之际,自顾自地上了?侯府的马车,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姑娘和疏雨都没回来,微云如何能放心,要不是六安回来说了?一声,她就要去见老太太了?。得知两头都没有?传出流言蜚语,萧时善心下稍定。疏雨迫切地问道:“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你是去了?安庆侯府的庄子。”萧时善那日所遇的事情说了?一下,直把两个丫头吓白了?脸,但其中的惊险和恐惧又岂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疏雨恨声道:“那陈氏真该千刀万剐,只是没想到六姑娘也是这等昧了?良心的人,一点不顾念姐妹之情。”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出的事。微云问道:“姑娘,此事姑爷都知道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不光是欺辱了?她们姑娘,也打了?国公府的脸,姑爷得替姑娘做主才是啊。萧时善点了?点头,他虽然应了?下来,但她也没把所有?期望寄托到他的身上,他若是知道她藏着怎样的心思,只怕又会嫌她歹毒了?。她表面上是心底无私,只说把她们送到妙莲庵静心念佛,但那地方却不是普通庵堂,那是萧时善之前从侯府的几位公子口中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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