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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11 /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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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过程。”

维娅迪拉立刻下床,自己拄着拐杖也不用搀扶,麻利地带他们走进房间。

砖石结构的二层小楼房中,一楼是老人的卧室、礼拜堂、客厅和厨房,为了照顾母亲,埃里温从二楼搬到一楼。心教人家中或大或小都会有礼拜堂,也可以跟客厅共用,维娅迪拉家中是自建房,所以特意规划出足够全家人一起使用的面积。

只是比起礼拜堂来说,苦难之主的神像看起来有些小,甚至有点粗糙。被供在神龛里,脚边放着一束甘叶树枝。

“这是我阿妈从旧家背到久安的神主像,已经传了好几代啦。”埃里温解释道。

四个人先是洗手、礼拜,老人又拿起神像前的甘叶树枝,叫他们摊开手掌和手背,用枝叶轻轻拍打,低声吟唱着礼心听不懂的话。

他猜测这应该是古语的祈祷词。

在神龛下方的柜子里,维娅迪拉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三本古旧经书。

它们远没有礼心收到的那样精美,封皮是鞣制粗糙的皮革,用线手工装订,甚至没有书名,只拓印一尊神像。

礼心恭敬地接过来,小心翻看后转给青树,再拿起下一本。

经书虽然拿在手里沉甸甸,也非常有厚度,其实内容相当稀少——因为纸张太厚,从薄羊皮到树皮纸,每一张都比现在用的纸张要厚重很多。教义也非印刷,全部手写,经历这么多年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但仍可辨认。

翻开最早的羊皮版,里面是礼心和青树只认得一两个词的古语。很不好意思地请埃里温翻译,发现其中对信徒衣食两项的描写相当简单粗暴:

旧衣不可弃之,违者鞭三;

私藏食物者,鞭五;

私自宰杀家畜者,鞭五;

私藏肉糜者,鞭二十。

前路艰险,强壮者须保护幼弱,善医者须照看伤残,有家者须照顾无父母、无子嗣者。

礼心翻开成书时间更往后的一版:不可华服攀比,亦不可嘲笑他人衣着粗陋,违者鞭三;不可浪费食物,违者鞭七;肉与油脂、白盐,少食即可,野菜、嫩芽是自然恩赐,主可食之,吾等须怀感恩之心食之,饱食者不可对同袍吝啬,半块麦饼亦能分食——问起这之间的差异,老人反而有些迷惑:“咦,现在的教礼者不教了吗?”

两人齐刷刷地摇头。

“我小时候,教礼者还会着重测验大迁徙时期的教义呢。”埃里温接过话头来,他抱着手臂一边回忆一边说:“咱们祖先向东方迁移时路途中条件艰苦,人口折损很多,衣服烂成破布都舍不得扔,食物更是紧缺,肉类通过狩猎或家畜死亡才能获得,统一分配,每年每家只能分到一次,有时甚至只是一块油。所以这个时期对食物惩罚相当严重。”

维娅迪拉点点头,“等安定啦,人口多啦,家家户户有粮吃,有衣穿,咋还能为一口野菜饼罚鞭子嘞?”

青树反应很快,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后来有人就开始浪费了!”

“可不是!后来出生的孩子哪里知道曾经的苦,那么大一个菜团子说扔就扔啦!”维娅迪拉气愤地拍膝盖。

再往后的版本,就是维娅迪拉一直在用的,书写文字已经变化了。

调整的部分只有对浪费程度的细化惩罚,强调朴素节俭,诚实勤劳。

“以虔诚之心信吾主、以善良之心对待他人,若有人对吾主不敬,则必唾弃之。”礼心轻轻念出声来,快速翻完全本,里面甚至没出现一句“异教徒”。

“所以‘惜教’的惜也是这么来的。”埃里温说道。

青树与礼心同时“啊?”

“这个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这是为了当初传教翻译过来的称呼,原本族裔名称可长啦,我都不会说。当时大祭司为了传教,就提取教义里‘纯净灵魂’之意改成了发音接近的‘心’。”

两人又异口同声地低语:“原来如此……”

“那——”停顿片刻,青树一字一字,十分清晰地问:“有人被处以过绞刑吗?”

绞刑——它明确地存在,却被模糊地定义。

老人很惊讶为何要问这么可怕的事,连声“哦呦”,“那可得是犯下相当严重的罪!”她活了一百多年也只遇见过一次。

那是即使放在现代社会也不会被饶恕的重大刑事案件。

至于是否会因“淫乱、叛教”等罪名而被处死,青树无需再问。

她心中早有答案。

从午后待到傍晚,告别时,维娅迪拉老人塞给他俩一人一大包肉烤饼,是如今心教已经很少见到的传统食物:“早上买的新鲜肉绞成馅料,用家里的炉子烤的!回去拿煎锅热一热,可好吃了!”

老人并不知晓,它已经在以利可禁止食用的名单里好多年了。

但礼心还是恭敬地接过来:“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吃完的。以后再来拜访,请一定要保重身体。”

回程的车里人不多,他打开袋子拿出用防油纸包好的烤饼,大口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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