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狼顾之徒 第68(1 / 2)

加入书签

话落席间,狂风骤起,连带黑云压城的气势。那声音几乎冷厉,琉璃台前,罡风倒灌。“是你要与我一战?”看台下,脚步声沉稳地临近。来人踏着暗纹黑靴而来,黑衣道袍在身,外袍黑色如浓墨,内领白色如玉,玉面薄唇,立冠后的乌发束得光洁,双目狭长,身处万众瞩目之地,却不拿正眼瞧场上任何一人。陆不器背上负了一把连同剑鞘都是黑色的长剑,长剑应声而出,如同潜渊的巨龙蛰伏而醒,气浪袭来,看台上透明的鲛纱齐齐鼓动,猛然朝旁刮去。苏道长惊骇:“陆不器,你?”剑声响起刹那,白光一现,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得清那快得不能看清的剑。苏道长举剑挥退,剑光相触,却是连人带剑,在一招之间,远远飞出看台。剑音缭绕之际,台上只剩惊愕声。陆不器乜斜了场下的苏道长,如摁死一只蚂蚁。他颦了颦眉,负手收了剑:“凭你也配忝居高位。”陆不器闭关十年,功力更盛从前。十年时间,旁人追赶他之前,与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修为,十年后却依旧不如他十年前。陆不器姗姗来迟,口吻十分狂妄。众人在这种绝对压倒性的气势前,渐渐压低了呼吸。邈远道人终于粲然一笑,他拖着两腮,鼻尖下架了支墨笔,墨笔晃了晃,像是在风中飘摇。他笑道:“不器,你来啦?”众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陆不器脸色一沉,眉心如同聚着煞气,却道:“别这么恶心地叫我。”邈远道人眨了眨眼,撩起肩上一缕头发。他弯了眸子一笑,红衣胜火,笑容灼人。他似乎陷入了沉思,道:“那我叫你什么,陆师兄?前辈?道友?还是不器哥哥。”陆不器打断道:“你巴望着发两千封信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邈远道人:“可是我听说,真的有人把我送的两千封信拆开看了。”陆不器冷嗤一声:“你也以为,我会想看你别的留言?”台上原本火药味过浓,如今火花味更浓。台上两人均是高手,竟在打情骂俏。苏道长丢了脸,攥着手里的长剑,将目光往席上投去。他方才就留意到沈怀霜。席上沈怀霜坐得端正,他神色不变,仪态端方,看上去高不可攀,又如此置身事外。自老掌门云游离去后,崐仑与黄山两派对立。他又早已听闻沈怀霜受损闭关。如今,既然阁主不便开罪,他丢人,自然也要拉个人一起没面子。苏道长道:“阁主方才说,榜上有人虽不约战,却实力雄厚,莫非,就是席上的沈道友?”众人目光刹那都朝沈怀霜投去,像汇聚千万道不同的光线。沈怀霜应声抬眸,缓缓望去。苏道长:“从前听闻沈道友闭关不出,也确实有一年多不曾见过你。今日你不赴战,沈道友功力的虚虚实实,不能凭五年前的榜作数。”众人目光又朝沈怀霜略去,交流声四起,唯沈怀霜不动。看台下,崐仑弟子早已坐不住,张永望最先起来,在看台下破口维护,台上隐约只能听到一点。钟煜坐在树梢上,风过时,垂下的衣摆撩动。他垂眸扫了底下一眼,望向台上的沈怀霜。苏道长:“沈道友闭关之后,修为可有虚实?”沈怀霜望去:“不曾。”璇玑阁青云榜,会上有战必赴,没有逃掉的道理,也没有偏袒谁就放过谁。哗地一声展扇,打断了所有的声音。邈远道人展扇,看向陆不器,问道:“你闭关十年,和他比起来如何?”陆不器望席间望去,只一眼,他目光一顿:“你什么意思?”邈远道人:“要人情,要实情,自己选一个。”陆不器:“我从来不会看错人。”“他不要人情,要实情。”

“我亦如此。” 剑胆琴心陆不器稳稳上前,收神,朗朗道:“沈道友,长留,黑水剑请战崐仑沈怀霜。”江湖规矩,棋逢对手,有战必应。众人心口狂跳不已。早闻沈怀霜剑意较当年更盛,黑水剑出剑一回已是精彩至极,遑论看到第二回对打!沈怀霜看向看台莲纹中央,抬眸时,与陆不器对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无量剑。众人呼吸一凛,眼前如见白昼雪光,弹指间,来人是华光四溢,凌空而落,天青衣衫似雪,凭空落下,如同画中仙人出了画,风乎舞雩,咏而归。沈怀霜身形一飘,手上剑光大现,应道:“崐仑沈怀霜,应战黑水剑陆不器。”铮地一声长鸣。剑光四溢,陆不器在不给人思考的瞬间,对了沈怀霜一剑。两剑交锋,陆不器的眼神变了。他眯眼时目光更见冷冽,身在场上,他从来都没拿正眼瞧过任何一个人,兵刃相交,却是睁了眼。沈怀霜对上那一剑,雪色衣衫微动,下压剑尖,眼底也是透露着敬畏。灵浪激起,两人衣袖飘荡,兵刃焕出刀刃的雪光。不论修为,陆不器已有宗师功力,在中原,仅凭如此灵气,就能修习到化神水准。陆不器那一剑,起码有五十年的功力,恍如回到了灵气未有时。陆不器正色道:“沈道友,不吝赐教。”沈怀霜:“彼此。”铮。话落,黑水剑直刺而来,剑尖直指沈怀霜心口,一剑起快,剑风凌厉,与无量剑相交时,银花迸发。剑光相交,场上众人完全无法看清这一剑是谁出,只觉得眼花缭乱,只有抵挡的气浪和挥舞肆意的剑光。以桥正里衣衫交替,兵刃相撞。气浪之中,两人已对过了二十招,几乎全凭数十年苦练,使出十成劲力对战。陆不器虎口震得极麻,反手握紧了长剑,刹那调息,他收回那一剑,却又如长蛇出洞,举重若轻,挥出了一道浓厚的剑意。沈怀霜手腕挥动,剑随意动,挑出一剑,使出“风生水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