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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哥哥体谅你不懂欢爱(15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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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堂是太学生锻炼体术的场所,宁宁安怀和柳南铮三人到练武场的时候,还有几个师父正光着膀子比试。宁宁这时也不抱怨又晒又累了,反而兴致勃勃地围观起来,不时咂摸几声跟柳南铮凑在一起讨论哪个师父的肌肉更大块。

柳南铮到底是年纪小好骗,被宁宁几句话逗得面红耳赤,安怀看不下去就一把将大将军扔到宁宁怀里,提议说:“反正夫子罚我们也是走个过场,不如现在就翘课去鸟市,趁着天早,还好挑一挑品相好的斗鸡。”

“逃课不好吧?你不学别人还要学嘞,我就说你小子跟我坐一起,影响我学”经历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宁宁,下意识反驳起安怀,只不过话还没唠叨完,柳南铮就弱弱地补上一句:“可是不逃课的话,等乾班下学,我哥和许逐语肯定会发现我被夫子惩罚,然后来宗师堂找我的,到时候老大你”

“其实我觉得吧,学习还是得张弛有度,也不用就是一口吃成个胖子是吧?我知道国子监后墙那边有个老槐树,翻出去很方便的,走吧走吧一起走吧。”

宁宁一把揽住柳南铮的脖子,几乎将人拖拽着往后院走,安怀在旁边听得似懂非懂,但只要能逃课他就开心,便顶着大将军也像只斗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跟上去。

一路偷溜到后院围墙旁的老槐树下面,宁宁望着枝叶青翠的树冠,想起来从前爬墙会佳人的事迹,想来恍如隔世,可也不过是一年多之前。那时的阿春还没后来那样爱哭,清冷胜雪的少年总穿着蓝白云纹的素雅衣衫,侧脸秀致清丽,微微侧目睨人时又含着绮丽的情思。

宁宁陷入回忆里,想到坐在槐树下一丝不苟给她梳头发的少年,无端有些埋怨起自己。好烦,若是不遇见柳琢春就好了,也省下少年那么些眼泪,便是流给许逐语也就罢了,偏偏托付在她这个没心肝的小娘子身上。不过转念又想,宁宁更气舔狗系统,说好只当舔狗也就罢了,偏偏系统又无法控制角色感情走向,转过头又非要控制宁宁走剧情。反正柿子是挑软的捏,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柳琢春偏就喜欢她宁宁,又岂是宁宁一个小喽啰能控制得了的?

“喂咋地了?脸色一会一变的,招脏东西了?快点的吧,一会等他们都下学,咱们就走不成了。”安怀撞了宁宁一下,自己先将大将军给扔到墙头,雄壮的公鸡也恰巧扑棱着翅膀,站在墙头上还故意勾着脖子看着下面三人,挑衅似的抖了抖尾羽。

宁宁被叫回魂,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又在想柳琢春,爱惜地挽了挽袖子,几下就熟练地蹬着槐树,跳到墙头上。大将军被她一挤,不满地扇了下翅膀挪动几步。

呕,一股鸡屎味。

好悬没有被熏下去,宁宁扭头刚想喊柳南铮和安怀赶紧跟上,结果老远就瞧见沈司业身后跟着两个学生,边走边讨论着什么。可不赶巧,正和司业说话的那个学生忽然若有所感地抬头望槐树这边望过来,顺着他的视线,司业也朝这边看过来,恰好和骑在墙头上抱着斗鸡的宁宁四目相对。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沈司业身旁那冷艳凌然的少年,心尖还是止不住缩了一下,狼狈地抱着大将军坐在墙头。午后的太阳晒得后颈生疼,汗珠打湿碎发,顺着脸颊滴进衣领里。她的裙子被弄脏了,鞋袜上也沾着土。可柳琢春,柳二公子,芝兰玉树地站在那,仍是京城里第一等貌美第一等正直的小公子。

宁宁有些想哭,但不知道要哭什么,明明她也没受委屈,明明柳公子才是真正的苦主。可太阳真刺眼,怀里的大将军又像通人性一样,眼珠转着圈,一会看了看宁宁,一会看着不远处的柳二公子。

“你赶紧下来,哭什么哭,别以为哭了就可以不必受罚!”沈司业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多少达官显贵的子弟在他手里,也是吃过不少苦头。至于他这般头铁,也不是上面有皇帝保着。沈君重原本是寒门及第,进入翰林之后因为直言上谏,便被老皇帝一贬再贬,后来宁轲上位之后,沈君重才在韩大人的提拔之下。被新皇调回京城,宁轲又考虑到他秉性刚直,不适合官场,便给调到了国子监做司业,刚好也辅助韩大人管理国子监的日常事务。

宁宁小时候爱黏着宁轲,彼时他还不是皇帝,在东宫见过沈君重几次,当时的沈君重还是一脸书生意气,被宁轲奉为上座时还有些拘谨,端茶时手抖到茶水溅了出来,手背被烫出红点。还是缩在宁轲怀里的宁宁跑过去给他递的手帕,宁宁还将自己爱喝的冰酥酪端给沈君重,趴在他的桌子旁认真地说:“六哥不吃人的,你别怕,还有这茶水我也不爱喝,总是端不稳还很烫。我其实夏天应该喝薄荷水,或者吃点冰酥酪也是很好的,先生尝尝。”

童言无忌,但也切切实实缓解了沈君重的自卑与局促。宁轲也换掉自己桌上的茶水,命人端上一杯酸梅汤,而后朝着宁宁张开胳膊,自然地将她搂到怀里后,这才笑吟吟地像只小狐狸一样,继续和沈君重交谈。

其实沈君重对这对兄妹印象很好,不然也不会私下还宁宁找了许多字帖让她临摹,虽说最后也没救回来那一手烂字,但因为往年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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