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2 / 5)
到,脸上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却不动声色地在叶灿身上上下打量。
叶灿有着一副很硬朗的长相,高眉深目,棱角分明。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清透的布料包裹着他宽厚的背膀,勾勒出他极具力量感肌肉线条。他袖口微微挽起,结实有力的小臂上青筋交错。大约是有些年岁的原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粗砺而又成熟的气质。
这样一个稳健、强壮的成年男子此刻正顶着泛红的眼眶,略微红肿的鼻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着。
这种巨大的反差感让宋宁州心里莫名升腾出一丝诡异的快感,他喉头微动,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是宋宁州第一次见到叶灿,不是在宋远让葬礼上,而且是在很多年前,某个酒店的套间。
那时,12岁的宋宁州穿过昏暗的走廊,推开那间透光的门。
门内,两具赤裸的躯体正激烈地碰撞着。
“哥……别操了……受……受不了。”
“哥……你别来了……刚射完……让我歇会儿…。”
“哥……求求你……轻点……”
少年叶灿带着欢愉的呻吟声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传入宋宁州的耳朵里。宋宁州被这刺激的景象吓得想跑,却又移不开眼,只是呆楞在原地。
也许从那天起,那个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的少年哭泣求饶的神情如同某种挥之不去的念想,深深烙刻进宋宁州的心里。
“哎!你发什么呆呢?”
宋宁州从回忆中惊醒,手上香烟已经燃了小半,积了一小条完整的烟灰。
“没什么。”宋宁州掸了掸烟灰。
“走了,那边结束了。”叶灿拍了拍宋宁州的肩膀。
“好。”宋宁州笑道。
在经历数小时拥堵的塞车后,叶灿总算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一栋别墅。
这是宋远生前的住所。
本来叶灿怕宋宁州嫌晦气打算另收拾一间房子给他住,但宋宁州一再坚持住这倒是叫叶灿省了不少事。
“二楼是主卧和书房,要是嫌麻烦一楼还有间客房。”
“周一和周四会有阿姨定期上门打扫,出家门记得留钥匙,放门口地毯下面就行。”
叶灿一边帮宋宁州收拾行李一边介绍。宋远在时,叶灿每周末都来这边和他一起过周末,也算这房子的另一个主人。
叶灿自顾自地讲了一堆,一转头发现宋宁州站在客厅的酒柜前,盯着玲琅满目的酒水发呆。
宋远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一边放黑胶唱片,一边喝几杯红酒。
叶灿欣赏不来唱片,觉得那东西又贵又难买,听着也就那样,不如拿手机外放,但他倒是挺喜欢和宋远一起喝两杯。
周末不忙的时候,宋远通常会放几张胶片当背景乐,有时候是传统古典,有时候是现代爵士,然后再就着音乐小酌两杯。
酒水一般品类不限,上到罗曼尼·康帝,下到红星二锅头都在宋远的酒水选择清单里。
通常大概两张黑胶唱片的功夫,宋远就开始上头了,然后狗一样的开始对着叶灿乱啃,这时候叶灿就配合着开始宽衣解带,再往后就是一系列少儿不宜的情节展开。
想到这,叶灿难免有些伤感。宋远走了,以后这样的温存的时光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怎么了?馋酒了?”叶灿过来拍了拍宋宁州打趣道。
“没什么,就是看看。”宋宁州的神情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叶灿打开酒柜,从里面取了一瓶开过盖子本尼维斯威士忌。
这酒是叶灿去年买的,但宋远总嫌弃这瓶味道太冲又没有什么酒香,仅仅喝了一次就放在柜里吃灰。
但叶灿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这种烈酒这时候喝刚刚好。
“陪我喝点?”叶灿问道。
尽管拉小孩子喝酒不像个靠谱的长辈该有的行为,但叶灿此刻真的很缺一个酒搭子。
“好啊。”宋宁州乖乖应声。
酒过三巡。
在干掉三分之二瓶威士忌之后,叶灿也开始有了几分醉意。他向来酒量很好,难得喝这么两杯就上头。
“我爸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宋宁州忽然问。
“你爸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在一整杯威士忌下肚后,叶灿念叨着。
“我遇见你爸的时候才十八岁,那时候我刚没了爹妈,就剩下个九岁的妹妹。全身上下除了100多万的外债,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多亏你爸,帮我平了债,还供我们兄妹俩念书。要不然,今天我还不知道混个什么鬼样。”叶灿仰头靠在椅子上,他眼神迷离,领口散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听着感觉你比我还像我爸的亲儿子。”宋宁州给叶灿添了一杯酒。
“你要这么说宋总也能算我干爹。”叶灿接着酒意打趣道。
他以前也开过玩笑管宋远叫干爹,不过宋远嫌恶心,才叫了一次就被强制叫停,并且勒令以后都不准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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