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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脑子一转,一手指着绿鸢:“对!就是她,都是由她蛊惑奴婢和蓝羽,说小姐性情不好,奴婢们待在小姐身边,不过是小姐动则打骂的牲口,还说那柔姑娘性情极好,待下人体贴,奴婢们这才鬼迷了心窍,还望小姐恕罪!"
啪啪啪,黄莺连磕了三个响头。
蓝羽也不甘示弱,高喊一声:“望小姐恕罪!"
然后也跟着连磕了三个响头。
一旁的绿鸢懵了,蓝羽和黄莺乃是家生子,往日里在她们这些丫鬟之中都是高一等的,她都是唯她们俩马首是瞻。
明明是这两人收受了尹婉柔的好处,拾措了这朝霞院里的丫鬟婆子,她不过从了大流而已,怎的现在就成了主犯?
秦婠有些哭笑不得,这三个丫鬟,恶毒的主意一堆一堆,怎的却都不太聪明的样子,她还没什么都做,就开始狗咬狗了?
她转眸看向绿鸢,沉声开口道:“绿鸢,是这样么?"
绿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急道:“小姐明察,奴婢也是被人蛊惑,从未想过主动加害小姐!"
"呵。"
秦婠轻笑一声:“你们都说是被人蛊惑的,那蛊惑你们的人是谁呢?”
跪着的绿鸢、黄莺和蓝羽,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很快的垂下头去。
她们不敢说。
虽然先前已经提到了尹婉柔,可她们毕竟是奴婢,而尹婉柔明摆着是侯府的真千金,她们如果现在把尹婉柔给指认了,往后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秦婠虽然有发卖她们的权利,但如果她们能得到尹婉柔的庇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此一想,她们三人便开始砰砰砰的给秦婠磕头,只求原谅,却对尹婉柔只字不提。
秦婠看着这三人的模样,知晓她们抱的是什么希望,当即微微一笑,对红苕道:“将牙婆给请进来。”
秦婠虽然演过很多隐忍的角色,但她本人奉行的却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以德报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在她身上从来不适用。
而且,她的心肠还很硬。
如果不是她来了,就原主那个缺心眼,只怕不仅会被这三个丫鬟欺辱,还会被坑的身败名裂。
秦婠十分护短的,将原主在百花宴上给太子下药爬床作死的事,抛在了一边。
所以当蓝羽、绿鸢、黄莺这三个丫鬟,听到唤牙婆子,哭的梨花带雨,将额头磕破的时候,秦婠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牙婆很快就走了进来,还带来了四个看着就身强力壮的妇人。
屋里响着三个丫鬟的哭声和磕头声,牙婆显然已经习惯这样混乱的局面,领着人佝偻着背,恭敬的给秦婠行了个礼:“秦小姐。"
秦婠应了一声,从妆奁里取出早就准备的卖身契,递给了牙婆,然后随意的朝绿鸢一指:“带走吧。"
绿鸢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全白了,她跪走到秦婠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喊道:“小姐、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看在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小姐!"
她哭的声嘶力竭,死死抱着秦婠的小腿不撒手,可秦婠却只是皱了皱眉,对牙婆道:“愣着干什么?"
牙婆这种场面也是见得多了,但也得防着秦婠改变主意,如今听了这话,立即一挥手,身后四个婆子就上了前。
对付这样的情况,她们显然极有经验,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死死抱住秦婠的绿鸢,从秦婠身上扒拉了下来,然后反手绑了,一团早就准备好的布就塞到了绿鸢的口中。
绿鸢脸上眼泪纵横,她口中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无论她怎么挣扎,那几个婆子把她禁锢的死死,根本动弹不得。
一股绝望,当头笼罩了下来。
她后悔了!
秦婠虽然脾气暴躁,会冲着她们发火,但即便是动手,也最多只是摔摔杯子什么的,这年头,哪个世家小姐,没有个脾气呢?
可除此之外,秦婠待她们算是好的,不仅月例给的比别人多,而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赏她们东西,不但有吃食、布匹,甚至连珠钗都是有的,从不曾苛刻。
她到底为什么鬼迷了心窍,在得知秦婠可能不是侯府小姐之后,竟生了欺主的心思,还一心要给自己攀高枝!
她悔!悔不当初!
哪怕是跟着秦婠被赶出府,依着老夫人对秦馆的喜爱,也不会亏待了,她怎么招也不会有衣食之忧。
可如今一旦被发卖出去,她能做个农妇都算是好的了!
最怕的是,将她卖到窑子里去,没日没夜的去做那皮肉生意
想到这里,绿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死死压住她的两个婆子,一个箭步冲到秦婠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的朝她磕头。
嘭嘭嘭,磕的又急又狠,似乎要将脑袋磕出脑花来!
秦婠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牙婆和几个婆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时也没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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