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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要说我对你的事情半个字都不感兴趣呢”(8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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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打算了吗?”

“早些年的时候我有幸参观过,嵩大学术氛围很浓,很美,”他语重心长,“无论能否上岸,你需要考虑的都要比别人多得多。”

贺明汀难得催生出了逃避心理。

正值饭点食堂人满为患,既有成群朝气蓬勃的大一新生,也有随身携带电脑包、终日为论文发愁的应届毕业生。

他时而直觉自己正是其中的一员,时而被理想主义的光环晃了眼。

只可惜回头亦不是岸。

趁着午休,贺明汀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路过见贺明渚恹恹地埋头扒饭,筷子尖一下一下戳着冷掉的酱烧排骨。

“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

筷子落地的响动清脆,贺明渚大声否认道。

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了,他矮身捡起筷子,尴尬而不安地望向哥哥。

贺明汀无奈耸耸肩:“好吧。”端着咖啡回房继续背书了。

贺明渚忽而有些失落起来。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跟上了新班级的教学进度和节奏,以及……岚大一言难尽的伙食。

虽然曾遭受过挫折,孩子好奇的天性和分享欲却未因此完全泯灭——渴望哥哥主动的关心,哪怕是问一嘴学习或生活状况。

然几欲启齿,贺明汀凛若冰霜的样子又令人畏缩不前。

再缓一缓吧,贺明渚想。

等这阵子考前焦虑过去,哥哥应该还是会愿意对他笑一笑的吧?

饭后贺明渚自觉刷了碗擦了桌子,又抓起拖把准备大干一场,不料动静惊扰了正在对门房间背书的贺明汀。

“你干什么?”

背后冷不丁传来一声,贺明渚吓了一跳,回头见他哥就近在咫尺,一身蓝白条纹睡衣,手里卷着厚厚一沓资料。

“我,我想打扫一下卫生。”

“不用,我前两天刚拖过。”

贺明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重新关上房门,留贺明渚在原地独自忐忑。

龙头的水还在哗哗地流,拖把头已然湿透了,提着有些沉。企图通过懂事讨好哥哥的心情像水迅速溢满,紧接着毫无预兆地流逝殆尽。

拖把原路返送归位,瓷砖地面上划出一道蜿蜒的水痕。

但很快被源源不断供应的暖气蒸发。

下午贺明渚颇心不在焉,身子板得笔直,眼睛却没聚焦,课间就趴着窗眺望——上课铃响了第二遍才施施然回到位置上坐好。

“课代表把上节课的听写本发一下。”

到底是白人外教,中文说得还有些拗口。贺明渚翻开自己的听写本,又是两个鲜红的大叉。

除却“上课起立老师好”的课前仪式外,全程英文讲解,贺明渚多数时间都听得稀里糊涂,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更别提课上听写了,没一次是合格的。

贺明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连外教蓄着大胡子的面庞在他眼中也变得可怖。

幸好不需要给家长签字,他看着又一页红叉叉,苦着脸把听写本塞回书包里。外教心血来潮进行当堂听写和批改,再一次打破了贺明渚对自己能力认知的下限。

突如其来的大风搅乱脚边的落叶堆,贺明渚坐在校门外的榕树下左顾右盼,风灌进领口里,他缩了缩脖子。

哥哥不会不来接他了吧?

贺明渚坐立不安起来,回想起下午哥哥送他上课的情形,他站在校门口还未道别,贺明汀便大步流星地决绝离去。

他低头搓了搓衣角,生怕一整个下午的担忧噩梦成真了。

直至视野尽处一个身影的显现。

贺明汀原是气定神闲地走着,眼见贺明渚远远迎上来也不禁加快了脚步。他这才发现贺明渚脸上和鼻头都是红通通的。

“怎么不去保安亭等着?”虽然是责问,手却鬼使神差地抚上他的脸,“你不冷?”

触感冰凉。但贺明渚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掌心,两眼放光地摇摇头。

“想快一点见到哥哥。”

他撒谎了。风刮在脸上生疼,可贺明渚不愿让哥哥久等。

他在前头蹦蹦跳跳,贺明汀对其的雀跃不明所以,但还是基于安全考虑温馨提示:“你小心别摔倒了。”

“为什么?”

“下雪了。”

贺明渚一惊,旋即一粒冰凉落在了鼻尖上。

他驻足回眸,夜幕侵袭着白昼,贺明汀就站在昏晓割裂之界,路灯照亮了朗目疏眉。他双手插兜静静地望着,发顶落了些许洁白,竟平添几分不常见的温柔意气。这是贺明渚不敢妄想的。

这是贺明渚平生头一回见雪,他不曾想象飘雪这般空灵的意景同他哥如此的适配。

贺明汀似想要说点儿什么,一开口便在空中吐出来一缕白气。

“下次放学去保安亭等。”

“要是你生病住院的话,”他不怀好意地笑,“我就把你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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