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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薛昭缓过劲儿来,脸不像之前死白死白,身体也不抖了。
顾不得沁湿裤子,禾暖一屁股坐在路沿上,抹了把冷汗,“兄弟,你吓死我了。我和你真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了点钱这么拼命,不至于,真不至于……”
薛昭慢慢撑起身体,他头还有点晕,靠坐在墙角。
“你早上没吃饭?”禾暖问。
“两天。”
“行吧……”禾暖咂咂嘴,动了恻隐之心,“兄弟,我和你商量个事。”
“……”
“我呢,一个高中生,兜比脸还干净,你就算赖我身上,我也没钱给你。这样吧,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我请你吃顿饭,咱俩两清,谁也不欠谁,你以后别堵我了,行不?”
薛昭不说话。
禾暖站起身,把棒球帽捡回来,递给他,“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薛昭伸手接棒球帽,禾暖手掌一翻拽住他的小臂,把他拉了起来,“拿了帽子,我就当你同意了。”
两人来到一家面馆,幸好老板认识禾暖,要不然就凭两人满身的泥印,准把他们赶出去。
面端上来,薛昭“呼噜呼噜”暴风吸入,禾暖坐在对面,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儿飘过。之前在屋外闻不到,但坐在室内,温度高又沾了雨水,就非常明显了。
人长得清丽俊秀,怎么不洗澡?禾暖想,他不会没地儿住吧……
送佛送到西,身上全是泥也不舒服,禾暖心一软,又请薛昭去了洗浴中心。
一下花去几十块,禾暖肉疼地看看账单,早知道带回家洗……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家住哪儿,太危险了,奶奶还在家……
大中午洗浴中心几乎没人,薛昭提个篮子,正要往里走,禾暖叫住了他:“喂,以后别来找我了。”
薛昭脚步一顿,没吱声,掀起帘子进了澡堂。禾暖耸耸肩,溜溜达达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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