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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雨水(5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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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说的也一点都没有错。他说:“好,你自己选,认真想好是去美国读书还是到歌舞厅,想清楚了,我绝不会拦着你。”

“哥哥,你最好也给我想清楚,你到底要不要放弃歌舞厅。”

“我不是放弃!以往我做了不少事情,在别人眼里出尽风头,有人怀恨在心,认为我在打压。这段时间我想静一静,也就放了,随便他们怎么处理。”陈隽也一口气说很多话。珍珍终于明白他在想什么,不再出声,用手势b一个意思,说他是个闷葫芦,然后进房间熄灯睡觉。

几日之后,珍珍下定决心,告诉陈隽她的决定。陈隽已经明白,只得到报社写招聘广告,又或者,他应该到伯明翰或者其他有华人在的地方觅歌手,毕竟要跟以往相b作出突破,这歌手不仅能唱上海话,还要会唱粤语。

陈隽启程去伯明翰前一天,陈生扎了r0u粽放空篓。r0u粽以咸香口为主,大盆捞糯米和红绿白眉豆,砧板平铺粽叶和糯米,挖蛋h仔,填腌制五花r0u,再压瑶柱、花生和g虾米,统统裹成金字塔缠草绳,大手一拨入锅慢煮。泰丰龙日夜茶香、烟香、r0u香、米香混人声、车声、鸟声、炉声,鼎沸生财如当初。所谓民以食为天,即使是异邦之食也是鲜香大天,各路山长水远乡愁不明的客人都钟情于此。

陈生一大早蒸了几个r0u粽给陈隽和梁达士,这环节让两人想起十几来岁的访学游历,父母辈做饭掏零食,而小孩背着去看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大作。不过多年以后,陈隽和梁达士已经长大了,在出发前就吃得一g二净。

火车行驶,金灿灿的日出恰好结束,即将消弭的波光像绒毛,飞过窗户,进入隧道便再也不见。两人并排而坐,梁达士靠车窗,他听闻珍珍读书一事,深知好友的两难,也有自己的不安,所以他没有告诉陈隽,他私下问了克劳德要裘子颖的信件地址,特意绕过他写一封信给她,希望她劝一劝珍珍不要冲动地去芝加哥。

对他来说,芝加哥是乌烟瘴气鸟不拉屎的地方,货真价实的犯罪天堂。梁达士知道如今他们谁也劝不动珍珍,唯有裘子颖的话能派上用场。他在信里写道,他是代表个人在写这封信,与陈隽无关。珍珍和陈隽正在赌气,她决定前往芝加哥读书,但是他梁达士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这个地方,芝加哥是一个恐怖的地方,令人jg神萎靡不振,一个疯狂有病的城市,他不想珍珍一时冲动而再受打击,届时恐怕连歌都唱不了,还请裘小姐认真思考、多加劝告。

陈隽和梁达士要在伯明翰待上三四天,这三四天他们在华人聚集的地段待了一段时间。早上搭乘双层巴士到各处打听,夜间坐华人开设的厅子寻找人选。这一夜,他们没有光顾厅子,梁达士想要理一下头发,便拉着陈隽到一家巷子里的发廊等待。陈隽坐在旁边读报纸,梁达士由一个大爷披塑料布,拿着剪刀和梳子修理。

“两位看着不像是在伯明翰的人。”穿着西装革履,连皮鞋都锃亮发光。大爷咔嚓咔嚓剪梁达士扎到后颈的头发,地板接过飘下来的青黑碎物。

梁达士对着镜子问大爷:“有什么区别?”

“这里什么人我都噶熟悉,见过的,没见过的,心里有数。侬一看就是新来的。”

梁达士听这方言,剪过的,没剪过的,说道:“大爷祖籍是江浙沪。”

大爷笑得眼纹爬了上来,继续利索地动刀子,“对啦。”

“既然您对这个地方的人了如指掌,您知不知道这里有人唱歌能好听。”梁达士追问。

大爷扎马步,视线与发尾平齐,细细地剪,“我儿子有一朋友唱得漂亮,以前是唱诗班的,意大利语和法语都会唱。”

“好听吗?”

“绝对好听的。”

陈隽听到此处,放下报纸,与梁达士对上目光。梁达士再问:“我们怎么能找到她?”

“晚点等我儿子回来再问问。”

头发剪毕,大爷取下塑料布,拿刷子扫净掉到身上的碎发。梁达士甩甩袖子,拂去身上的发和尘,面貌看着更加清爽起来,他付过英镑之后与陈隽一起坐着等待。大爷在他们的注视下继续稳当c刀,又与客人聊得眉飞se舞,侃侃而谈至极。

送走两趟客人,大爷的儿子终于从火车站那头回来。四人聊了聊,大爷的儿子给一个地址,让他们两个明天晚上到一个黎巴neng裔英国人开的地下赌馆去寻,这nv孩正在那里做荷官,要到凌晨两点才交接更换。夜晚风吹一吹又到金光四溢的早晨,伯明翰火车站和钟楼开始不停工作。到了晚上,两人在那地下赌馆附近游走,很快就到大爷的儿子叮嘱的时间。

梁达士在等待的时候闻到周围的气味,大麻、烟、老鼠屎,他只担心芝加哥b这里还糟糕。陈隽去过不少这样的地方,显然没有这位越南的贵公子要挑剔。不一会儿,一个nv孩出来了,她穿着一条蓝裙,脸上涂着胭脂水粉,看样子估0和珍珍同岁。大爷的儿子说nv孩名叫恩枝,背景很普通,恩枝的父亲欠赌债,把曾经是唱诗班的nv儿拉下了水,现在应是还清了,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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