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就到店里指导我们的,可是你现在才要过去。“你在质问我行踪?”长指在方向盘上轻敌。我以为合约上写得很清楚,公司会安排专业店长进驻辅导十天,您贵人多忘事了?欸欸,她査他行踪做什么呢?这男人说话的姿态真的很不可爱。瞪着“您”字,他发现她在某些时候才会这么用,比方说欲强调他总经理身分时“我欠的时间会补上“您”不必担心。”他沉沉望住她。她喟叹一声,今天你一直待在办公室里?范硕惟黑眸倏然眯起,穿透车窗而来的金阳在他眼收烙出流光色泽,他视线在她鹅蛋脸上汇聚,薄唇略弯,似笑非笑:“我记得合约上并没有总经理须向加盐店家报告行程这一条吧?”是没有,只是董事长不知道你在公司里。“所以是他要你来査我行踪的?”江青恩扬睫,对上他清冷的面庞这男人有着看尽世态炎凉的冷漠性子,像头黑豹,不易亲近。她似在低低幽叹,半响,她轻垂面容书写,然后把笔记本转至他眼前,你听过泥娃娃这首儿歌吗?歌词大概是这样的: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做他爸爸,我做他妈妈,永远爱着他。他瞪着她,没事跟他提儿歌?她当他几岁啊?!车祸意外务生后,我昏迷好几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说话时,觉得人生再无意义,除了哭,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哭到妈妈很自责,哭到哥哥很心疼,哭到青菱也跟着我掉泪,她把笔记本递给他。范硕惟匆匆扫过她愈显潦草的笔迹,神情无波无澜,他不发一语地把笔记本归还主人。医院里有位志工纪妈妈时常来看我,她说她唯一的儿子在上学途中遇上交通意外,当场死亡,她从没想到她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会是儿子躺在血水中的画面。她走不出失去爱子的伤恸,时常抱着儿子生前照片唱着泥娃娃,后来被丈夫送进精神疗养中心,她说她正常走出疗养中心已是八年后了,扬睫,才想把手巾的笔记本递给他寸,却撞进他那双邃亮深幽的黑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靠近她身侧,一副已读完她书写内容的神态。“你在董事长室里,究竟听到了什么?”她摆摆手,微微笑。“是吗?那你提这些事情做什么?”他指了指她手中的笔记本。“你是因为那位纪妈妈的际遇而走出失语的阴霾吧?!你想和她一样转当志工?还是你认为你是心灵教师?但是很抱歉,我心理和生理都很正常,不需要你这些自以为是的言行。”话落,在她瞪眸的同时,范硕惟也讶然发觉自己的刻薄。江青恩静默地写着:对不起,我生理确实不正常,但既然你——笔记本猛地被抽走,留下长长斜斜的一条蓝线。“你住口!我没有说你不正常,你明白我的意思!”她一会儿瞅着他,一会儿又看看被他夺走的笔记本,莹亮乌曈烁着光,欲言又止。无辜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范硕惟微恼地将笔记本递出。“拿去!”你身体健康,你长相俊俏,你有绝佳的领导力,你的条件优秀,比起我来,你应该过得比我更快乐才是——唰地一声,笔记本又被男人抽走。“下车!”范硕惟捏着她的笔记本,黑曈亮着颓唐冷光,他一脸沉郁地命令她后直接开了车门下车,然后车门“碰”一声又甩回来,那声巨响震得她身躯轻颤,幽幽低叹,她开了车门跨出脚。关上车门后回身,却见已走到机车道上的男人转过脸,拿着车钥匙落锁和设防盗,后头一部机车似是没料到男人停步的举动,眼看就要煞车不及。来不及多想,江青恩冲上前去扯住男人手臂,硬是往自己方向一拉。范硕惟踉跄了下,脚步不稳地往她身上靠去,她撵不住他突如其来的重量,腿一弯,两人双双倒地,而她被压在他身下。好痛!这是江青恩后背贴上柏油路面时的唯一感受,她胸下的肋骨和男人的骨头碰撞,除了痛觉外,就是男人的气息。她紧蹙秀眉,缓缓睁眼,映入眼的是金阳,刺眼得教她眼睫张合数次后才看清男人沉峻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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