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11 / 20)
愈合得一向比较快,便忘了上药,现在手臂上清凉的触感,应是季天与给他敷过药了。
“醒了?”季天与见人醒来,松了那只手,帮他把袖子拉下,“我发现那药还挺有用,你看,我身上是不是好多了。”他解开外衣,那些被一针针缝上的地方,昨日还微微发红,今日都淡了下去,想必不出半个月便会好全。
恢复得如此之快,宋雪英觉得有用的不是那盒膏药,而是季天与本身有特殊之处,毕竟若是寻常之人,也不会被桀无千盯上。
这些也只是他的猜测,他并未说出口,坐起身从桌边拿过开着的膏药,笑了笑,“那便再抹些。”
他声音带着点鼻音,眼角的红还未消散,面上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纯粹。
季天与见他心情变好,不由跟着愉悦,任由他帮自己上药。
十天半个月的日子很快过去,季天与早就躺不住了,伤口刚不疼的时候,他就想下床和宋雪英一起探探出山的路径,结果被宋雪英不赞同地制止了,只让他在院内走动。
而现在,他拍拍光洁的腹部,“可算是好了,再这样躺下去人都要僵了。”
宋雪英仔细看了看,那晚女人不知用的什么线,要不是缝过伤口时沾上了血,他还真看不出它的存在。
伤好时缝线也仿佛被吸进了体内,曾经布满血洞的腹部如今看不到一丝伤痕。
“走,我们回离火城。”季天与穿戴整齐,眉间难掩勃勃兴致。
“好。”宋雪英眉眼一弯,应道。
至于季天与到家后,他该何去何从,他暂时不愿去想。
离开前,两人把生活过的痕迹都清理了,空寂山谷中的木屋,就像从未有人停留过,散发着寂寥与沉静。
徐风吹过,院角处那株点满绿叶的柿子树沙沙晃动,扎在绿荫下的秋千轻轻摇摆,两人停下,对着院落略一致意,朝着远方山色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景色都别无二致,看着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紧密环绕的高大林木,季天与确定,他们是迷路了。
他自幼在植被甚少的离火城长大,很难见到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林木,更何况身入其中。
虽然知道可以根据太阳的方向辨位,但周围的树干极高,表面也极为光整,只有在快到顶端时才冒出一层又一层遮挡阳光的枝叶,完全找不着方向在哪。
宋雪英仰头看了看层层树冠,他虽自小生活在山村中,可走的都是村里人踩出来的路,偏僻的地方家里人是不会让他去的。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对着树影婆娑的林空望了一阵。
“看来回去也不是这么容易。”季天与感慨一声,面上无半点慌急之色,他都经历过一次生死,与之相比,迷路也不算什么大事。
清风拂面,季天与闭起眼,正想感受一下与离火城的燥热截然不同的凉意,忽听宋雪英道:“附近似是有溪水。”
被柔风吹得泛起倦意的季天与,顿时来了精神,“在哪?我们快过去。”养伤的这段时间,为了避免伤口沾到水,他一直没沐浴过,好些的时候不好意思让宋雪英帮他,便自己擦了身,总觉得没有沐浴来得干爽。
宋雪英闭上眼,顺着参杂在风中的水汽感受了会,看向林木更加密集的一处,“在那。”
“走!”季天与毫不迟疑地快步往前,不问缘由,不带怀疑。宋雪英微愣,唇边弯起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跟在季天与身后。
越往里走,杂草越盛。未见溪流,已有溪水拍过岸沿,越下山阶的潺潺流水声。
拨开面前的杂草,两岸横空突出的岩石下,一条清丽澄澈的山涧溪流映入眼帘。
溪流清可见底,碧绿如翡。
水绿则深,季天与选了个水浅的岸边蹲下,掬起一捧溪水,沁凉透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捧起水,浅浅尝了一口。
山风吹得林叶簌簌作响,除了涓涓水流,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这里的活物只有他们二人。
宋雪英听见声响回头,岸边的岩石上放着衣物,季天与已经下水了。
寻了个离他不远的岸边,宋雪英也坐了下来。
季天与站在及肩的溪水中,从头到尾好好地擦洗了一番,觉得自己算是磨蹭了,正打算回岸上,结果宋雪英还穿戴整齐地坐在岸边,只卷起了裤脚踩在水中,弯着身细细揉搓着发丝。
他算是知道宋雪英那头顺滑细腻的青丝是怎么来的了。
之前在木屋的时候,夜间两人躺在床上闲谈,他有时会无意地绕起宋雪英的发丝把玩,宋雪英也从最开始的略带疑惑,到后来随他把弄。
身上滴着溪水,季天与随手套上衣物,三两步走到溪边,跨过浅水,蹲在宋雪英面前的一块溪石上,伸出双手,“来,我帮你。”
“不必,我自己……”
“无妨。我养伤的时候,你不也帮我洗过。”
宋雪英刚要再说,季天与往前挪了一步,挽过他垂落的长发,浇起溪水打上,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