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昨天晚上你有想着我自慰吗(2 / 2)
她就喊他:“宿星卯。”
“我在听。”
一根手指从喉结爬上去,点着那处突出的骨节,逗弄着玩,她抿住笑,矜持地自得:“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呀?”
宿星卯坚定而有力地颔首:“很喜欢。”也不止喜欢,你早已胜过尘世万物。
她眉飞色舞:“从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
当他意识到,生活的纸张写满她的名字。
有她回忆像茧,他越躲,越是挣扎,便越缠越紧,直到被困在里面,难以呼吸。
每天见到她之前,他会感到一种心脏麻痹的疼痛,期许夹杂着惶恐,可见不到她,心总会空落落。
她是轻狂的风,肆意吹乱他,却顽劣地从指缝间溜走,他徒劳合指,抓不住。
不自觉的追逐她身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人。
“很久很久之前。”
她嘴巴边甜滋滋的笑已抿不住,从双眼里倒灌出去,月牙弯弯,闪闪发亮,倒不像骄矜的小猫了,像只捕获了猎物,挥舞锐爪压住它,得意洋洋炫耀的小狐狸:“最后一个问题,那你有多喜欢我?”
宿星卯思索许久,想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难解的题目,想说,我也许仍不合格,枯燥、乏味、无趣,但倘若你愿意给我一些时间,我将会用所有的学识,胜过爱自己的方式,来爱你。
可身边顽性调皮的人却不这么想。
她声音像一把小钩子,勾着他的呼吸,上扬。
“你是怎么想我的?”女生的指尖在他皮肤上爬行,从下颌到唇峰,一丝丝痒意与温热浮上来。
谢清砚拨着他的眼睫毛。
指腹反复,捻出一点湿意,刚才她没有看错。
他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睛下起一场小雨,在流泪。
她心头沸沸扬扬。
天色已晚,最后一抹光消逝在地平线,满面墙的爬山虎垂头丧气,被风吹得哗啦啦。
她想打灯照亮,被他制止,说不必。
谢清砚抚摸他颤抖的眼皮,心想,也许那不是小雨,是一条河流在哭泣。
太漫长的等候,点点滴滴的难过,汇聚成洪流,突破闸口。
总哭得狼狈的人不理解,为何有人伤心都是安静的。
时间空滞许久。
细白的指头在他眼前跳跃,光暗切换不停,像老摄像机的拨片,变换极快的镜头,最终聚焦在她重拾笑容的脸上。
她俯身,亲吻他的眼,舌尖尝到酸涩的咸。
“好啦,我都知道啦。”
这算哄吗?她不知道,她只凭本能,生涩地将他的脑袋抱进怀里,像小时候妈妈抱着她,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你好点了吗。”
他太会逞强了:“我很好。”
谢清砚正起身,将手机电筒摁亮,凑上前,要仔细检查。
“你在看什么?”
打着灯,搪瓷蓝的大眼睛骨溜骨溜地转:“看某人有没有偷偷哭啊。”
谢清砚好奇地把玩着他晾干的眼睫毛,一根根笔直的小黑线,是竖着向下长的青草梗,尖尖的扎人。
她遗憾耸肩:“看来是没有了。”
流动的绿色蔓延,到眼下,就成了困乏的一圈乌青色,她目光往下,意有所指:“你黑眼圈好重哦。”
“为什么呀。”谢清砚嘀咕着,意图缓和气氛,一出口,成了恶意的揣测:“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想我的?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想着我自慰?”
她对他不理人仍耿耿于怀。
他变脸好快,前一刻还红着眼,现在却红着脸了。
“你希望我这么做吗,砚砚。”
她手悬停在他面上,宿星卯的呼吸浮上来,蒸着缕缕的热。
“你那么色,还需要我希望吗?”谢清砚翻起白眼,本是玩笑,一想,越觉得有理。
“我看你说不定就是想我,打了一晚上飞机才失眠。”
男生低头,胸膛一阵震动,闷闷地笑声萦绕着她的耳边:“很感谢你将我想得这么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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