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存在主义荒谬当道爱拯救之(4 / 4)
耐心,刀锋过处,皮肤与肌肉依依不舍的分离,他抚摸着这张逐渐剥离的皮囊,等他将它完整取下时,渗着血变成粉红色的男人也已经没有了声响。
阿洛捧着这面人皮,再拿起他之前剥下的骨骼,缓缓的走向王座厅的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他用许多人类的血肉像堆雪人那样堆起的人。
这是一个血人,也是一个肉人。
这是他为他敬爱的母亲建立的塑像。
不过比起“建立”,“捏造”这个词要更合适,组成她的肉,都是他一块块割下,再放进嘴里嚼烂成泥后捏出来的。
王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肉体腐败的臭气,她静默的坐在王座之上,没有面孔,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有一个大致的臃肿的人形轮廓。
“母亲,你一定冷了吧。”他把那张人皮披在她的身上。
“我还给你带来了头饰。”他将那由人类脊柱和胸腔制成的蝴蝶戴在她的头上。
“啊,多漂亮~”他半跪在她的面前,他苍白的脸颊上透出不自然的潮红。
如果他会写诗,他一定会像浪漫主义的诗人那样,为她不停地写温柔的诗句,告诉她,她有多么甜美可爱,而他又有多么混乱忧郁。
但他对文学的理解是在有限。
而那在他眼中甜美可爱的塑像,实则看起来怪诞丑陋,由罪人的血肉拼凑而成的她一定也是罪孽深重的吧,就像他一样。
看着这尊由他亲手创造、代表着他恨与爱之根源的女神,他的眼神里没有了方才行刑时的沉迷与专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童般的迷茫与渴求。
血泪早已干涸,在他苍白英俊的脸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母亲……”
他的声音异常干涩,他顿了顿,期待她的回应,然而,大厅里只有死寂。
如果用天平秤量他对她的爱与恨,那么他对她的爱一定远远的大于他对她的恨。
他恨她将他塑造成这样,既扭曲又破碎。
但孩子爱母亲却是一种本能。
母亲也许不爱她的孩子,但孩子怎能不依赖她?
“没能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我很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阿洛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一位母亲从小溺爱她的儿子,无论他做了怎样的坏事,她都不责怪他,哪怕他杀了人,她也心疼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却利用她的爱,在她拥抱安慰他的时候,咬掉了她的耳朵,痛斥她正是因为她的溺爱,他才变成了杀人犯。
真是不知好歹的儿子,有这样的爱不该感恩吗?
只要有爱,就足以相濡以沫。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身上那些黏腻的血肉。
“母亲,我好爱你~”
他喘息着低下头去,迷恋的守卫在她身前。
“我好爱你……”他一遍遍重复这得到不到应答的话语。
在这昏暗血腥的王座厅,对着他所爱所恨的母亲深情告白,想必也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吧,如果她真的在,也会被吓跑的。
“我也很爱你。”
耳边竟突然响起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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